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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道:海棠花乃“占春颜色最风流”
,简直是目无他花,似乎正值朝野推崇、大红大紫的牡丹也有所不知。
海棠花姿颜色的美,确乎令许多人为之心醉,以至我们常常读到这样的诗文:“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得以春心”
(唐·刘兼),“东风用意施颜色,艳丽偏宜著雨时”
(宋·赵惇),“今日栏边见颜色,梦魂不复到西州”
(宋·韩维),“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宋·陈义),“蜀姬艳妆肯让人,花前顿觉无颜色”
(宋·陆游),等等,竟都抓住其“颜色”
不肯轻易放过。
由于海棠自有其独具魅力的高姿雅态,遂在唐代获得了一个“花中神仙”
的雅号;(语出唐相贾耽《百花谱》,此书已佚,转引自宋·陈思(海棠谱)卷上)并于北宋第三代皇帝在位期间,赢得前所未有的殊荣,事见于我国第一部海棠专书,宋人沈文撰写的《海棠记》序言中:“尝闻真宗皇帝御制后杂苑花十题,以海棠为首章,赐近臣唱和,则知海棠足与牡丹抗衡而独步于西州矣。”
在此前后,我们还可以找到一些对海棠推崇备至的文字作为印证:“春里无勍敌,花中是至尊”
,(宋·王禹偁《商山海棠》)“又于洲土植芳木,以海棠冠之”
,(宋·祖秀《华阳宫记》),“望湖亭前有西府海棠一株,所谓汉宫三千,赵姊第一,良非虚语”
。
其实,回过头来说,有海棠这样天仙般的劲敌,就牡丹、梅花而言,是荣而非辱,又何必斤斤计较于一时。
还是宋人陈思说得好:“世之花卉,种类不一,或以色而艳,或以香而妍,是皆钟天地之秀,为人所羡也。
梅花占于春前,牡丹殿于春后,骚人墨客特注意焉,独海棠一种,风姿艳固不在二花下”
,接着他说道:只是因为没有受到名诗人的吟赏,海棠未得荣显,到了本朝,由于真宗皇帝的品题,被列为圣品,从此烜耀千古。
(《海棠谱·序》)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九、东风吹绽海棠开……敦煌歌辞(2)
说到海棠未被名诗人赏识,这诗人指的是大名鼎鼎的杜甫。
原来,海棠以蜀地栽培最盛,名品西府海棠更是冠绝一时,有“四海应无蜀海棠,一时开处一城香”
、(唐·薛能《海棠》)“岷蜀地千里,海棠花独妍”
、(宋·沈立《英韶……无加焉》咏海棠五言百韵律诗)“蜀之海棠,诚为天下所奇艳”
、(宋·宋祁“益部方物略记》)“海棠品类甚的……就中西府最佳”
(明·王世懋《学圃杂疏·花疏》)等种种赞誉,偏偏大诗人杜甫在安史之乱后,弃官移居成都数载,竟吟咏殆遍,独不及海棠,多年来,世人对此耿耿于怀视作是一桩憾事。
也许按理,海棠若得杜甫品鉴,或可中唐以前已崭露头角,遐迩传名了。
只是人们这种想法未免失之于一厢情愿。
约在杜甫过世两百年后,北宋突然冒出一个传言,称杜甫所以不道海棠是因为他的母亲名叫海棠。
这一无稽附会之谈更从一个侧面显露了世俗之人的刻薄。
后终遭致清代学者李笠翁的抨击:“杜子美……生母名海棠,予空疎未得其考,然恐予美即善吟,亦不能物物咏到,一诗偶遗,即使后人议及父母,甚矣才子之难为也!”
(见《闲情偶寄·种植郎》)一席话为杜少陵解了千年的一口冤气。
丰姿艳质的海棠,当其欲开未开时,已引得人们像蜂蝶般的旦暮徘徊,逗留花前,不肯离去:
春风用意匀颜色,销得携觞与赋诗。
秾丽最宜新著雨,娇娆全在欲开时。
莫愁粉黛临窗懒,梁广丹青点笔迟。
朝醉暮吟看不足,羡他蝴蝶宿深枝。
( 唐·郑谷《海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