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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细雨,荡漾的波纹仿佛被定格在时间里。
“喝杯咖啡吧。”
一杯拉了花的咖啡端到了右手边。
落地窗外挂着一块木头牌匾,玻璃上的贴花被密集的雨点打湿,上面刻着一串日语“久屋律师事务所”
。
室内很是吵闹,有一对叫骂不迭的夫妇,丈夫控诉妻子的庸俗,而妻子控诉丈夫的不忠,旁边站着哭闹的孩子;有一位讲着电话却怒火中烧的外乡人,他对房地产公司的服务质量提出了抗议;形形色色的人都聚集在此,男孩有些不知所措。
递送咖啡的女接待员弯下腰,和蔼地说道:“久屋先生还在忙,相信你也看到了。
最近我们有很多委托要处理。”
“谢谢。”
男孩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手捧咖啡。
这是唯一的热源了。
这间过冷的空调房不时提醒着他,他一夜没睡,徒步抵达事务所时连鼻涕都止不住。
男孩蜷缩起身体,仰头看着接待员,看着她胸口的名牌。
“劳伦小姐。
如果他有时间了,请务必提醒我一声,好吗?”
在那近乎哀求的眼神注视下,劳伦只能叹气。
“我知道了,我会多留意一下的。”
人们依旧在大厅与会客室的走廊间来往,商务装的女士进去了半刻钟,拎着提包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登上了街口停着的跑车。
领着孩子的夫妻进去了,一个小时后,唯独丈夫一个人推门而出,独自到走廊的角落抽烟。
接打电话的前台女孩偶尔也会快步奔入,抱着一沓厚厚的资料分发给其他的员工。
劳伦也在忙碌,男孩就只能呆呆地看着墙上的指针从早上八点,一圈又一圈地转着,直到指针停在晚上六点。
在秒针的滴答声间,他猛地抬起瞌睡的眼皮,意识到这是事务所的下班时间。
男孩看了看周围,访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接待员们也准备离开。
他有些着急地跳下座椅,想问问劳伦今天还能不能见到久屋律师。
结果刚下地,就发现一队人从会客室方向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他连忙上前,停在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面前。
这个人大概二十五岁上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形高大,气质沉稳,在几位女接待员的簇拥下异常惹眼。
西装左胸口有一枚金色别针,上面刻着“久屋茂”
。
“久屋律师。”
男孩激动地上前,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右后方的劳伦脸色有些难堪。
“小孩子怎么会在这里?他的监护人呢?”
久屋转头看向劳伦,“我记得今天,应该是由你来处理访客的事情。”
“我……我很抱歉。”
劳伦低着头,不敢与之对视。
她快步上前,想将男孩推搡到一边去,“现在很晚了。
该回去了,孩子。
别让你的父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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