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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懂个屁!
白瞎了我给你的这张脸,你跟他生活久了,也染了他的呆气。”
宋明明说:“要什么主意?傻瓜,哪来那么多玄乎的说法?都是泡在荷尔蒙里的年轻人,你表态了也没得手,他要么实在不想,要么实在不行。
不管是哪种你都没戏!”
陈樨愣了一会儿,和卫嘉独处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
以她有限的经验判断,他应该不是“不行”
,只不过竭力克制住了。
换而言之,这不就是宋女士说的“不想”
吗?克制都是权衡利弊的结果。
血气方刚的人,干柴烈火的夜,现在回想起来陈樨不得不佩服卫嘉的自控力——这得多“不想”
啊!
她后悔与宋女士分享感情经历了,原本流淌在枕间梦里的那点儿热烘烘、黏糊糊的记忆忽然被迫凝成了一块儿大琥珀,触之生凉,只剩细节依旧清晰生动。
宋明明终于拾起了对女儿的心疼,她抿了口酒说:“其实你的眼光也没那么差,这养马的小子看上去还凑合,是个硬净模样,比孙长鸣儿子顺眼。”
“硬净”
似乎是粤语里特有的说法,有坚牢、明净之意。
宋家祖籍广东,宋明明虽然在北方长大,但说得一口地道的广府话。
陈樨上次听到这个词,还是外婆用于形容一把上好的黄花梨书案,她当时听成了“硬铮”
,经表兄弟提点才明白过来。
对这个安置在卫嘉头上的评价,陈樨稀罕之余却也觉得贴合。
卫嘉是个温和性子,凡事不与人争,但他心性坚忍,脑袋清醒,他的温和里有种没得商量的界限感。
陈樨抱膝坐在沙发上,撇了撇嘴:“你自己都说过川子的外形条件放你们圈子里也算拔尖儿的。
他能跟人家川子比?本来嘛,收拾收拾还行,可现在整天日晒雨淋的,糙得没法看……”
她恐怕没发现,提到那个养马的小子时,她的嫌弃里带着亲昵的谦虚,倒是没把对方当外人,刚刚黯淡下去的眼睛里又有了神采。
宋明明看破不说破,扫了眼她膝头的照片,说:“他能拿捏住你,凭这点已足够让我高看他一眼。”
陈樨难得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靠在宋明明身上说:“还是我妈境界高,不讲究世俗那一套,不愧是德艺双馨的艺术家。”
宋明明“哼”
了一声,刻薄道:“你跟他没戏我才这么说的。
他是放马的还是掏粪的根本不重要,反正只是瞬间,你又不会嫁给他。”
陈樨顺势倒往沙发靠背,捂着发烫的脸说:“可我还是很喜欢他怎么办!
喜欢到脑子嗡嗡的,我不管将来的事,也不要什么距离的美感,我就想跟他在一起,能好多久好多久,把人这辈子最庸俗的事统统跟他干一遍,别的以后再说。”
“痴线!”
宋明明笑着笑着又感慨,“还是年轻好,这种精虫上脑的状态都让我羡慕了。”
凭着这股感慨产生的冲动,宋女士撕下面膜,舒展开还拈着半只鸡爪的手,用字正腔圆的话剧腔即兴朗诵了一段:
“啊,星星不过是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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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只是天堂里的一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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