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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大周曾经说过一句名言:生活就是他妈的瞎折腾!
折腾明白了就是龙,折腾不明白就是虫!
我们的老社长在征得上级领导同意后,对报社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他的改革举措为报社赢来了短暂的热闹,月底一算,发行量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报社的仓库却被盗了,库存的纸张丢了不少。
气急败坏的社长折腾半宿想出一个好主意,聘请了两名膀大腰圆的保安, 负责报社的安全,说白了,就是抓贼。
他们两个人的出现对小偷来说,绝对起到了震慑作用,报社的不安定状况得到缓解,然而,我们原来每月五十块钱的出勤奖突然取消了,集中到一块儿成为他们的工资。
为这个,社长十分委婉地跟我们解释,他越解释我们越想不开,到后来,他干脆不解释了,我们倒习惯了两个保安的存在。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认真负责的保安们在发挥他们超常作用的同时,还不时地为我们创造着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警惕性很高,十分热衷于管闲事,该管的一定要管,不该管的抽时间也跟着掺和。
有一天,何雨恬的口红不见了,保安员小张也跟着加入寻找口红的行列,用他福尔摩斯式的大眼睛到处搜索,甚至把报社外面方圆一百米的范围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在询问何雨恬口红的牌子后,小张又去外面寻找,不大一会儿,他还真拿着一管口红回来了。
他告诉大家找到了,并且当着报社所有人的面,把口红郑重地交给了何雨恬。
何雨恬说,谢谢你啊,小张当时的表情很复杂,笑容里带有一种很含蓄的喜悦。
可是,还没过十分钟,他因此得到的喜悦就变成了尴尬。
何雨恬不合时宜地又找到了属于她的口红,是在她座位旁边的报纸堆里找到的。
毫无置疑,小张找到的那管口红是十足的赝品,估计是他跑到对面商店买来的。
何雨恬把另一管口红归还给小张的那一瞬间,报社里的一切声响突然消失了,大家仿佛都能听到小张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真他妈的愚蠢!
我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这句话不是骂小张、也不是骂何雨恬,是在骂我们的生活!
人们在口口声声寻找浪漫、寻找归宿、寻找精神家园的同时,已经把内心那一点点感受浪漫的激|情消耗殆尽了,不懂得感动,反而对值得感动的事近乎于麻木。
随后的几天里,大家完全把小张当成了笑柄。
小张惟一的同事大南瓜也站在了嘲弄他的一方,用鄙夷的口吻说,操,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真他妈的掉链子。
大南瓜说话非常粗俗,他来我们报社当保安前在菜市场卖过猪肉,什么人都见过。
由于脑袋挺大,头上的大檐帽和脑袋明显不匹配,所以我们给他起外号叫大南瓜。
他姓姜,人挺社会的,对报社的女孩们很不以为然。
当然了,他之所以抱着这种态度,和女孩们对他更不以为然有很大关系。
在一次聚会上,何雨恬添油加醋地把口红事件当笑话讲给朋友们听。
柳峰在喝啤酒,笑岔了气,半天才缓过劲来。
东子和我基本上没咋乐,倒是被周明芳的话给逗乐了。
她嘴里一边嚼着排骨一边说:“下回你假装金戒指丢了,看他还能不能找得到。”
趁着大家喝酒讲笑话的空隙,我扭过头问东子,你和她啥时候结婚啊?东子甩甩他莎士比亚式的长发,反问道:“谁啊?我能和谁结婚啊?”
他的表情在说话的瞬间突然暗了下来,就如同他画笔下人物肖像的暗赭色背景。
东子是这个小城市里比较有名气的画家,家境殷实,而且相貌英俊,整天跟个大情圣似的,喜欢在各种各样的女人中间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