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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翰初站起身来,坐回了书桌边。
佟颂墨觉得自己的手一瞬间空下来了,没有了热度的来源,重新又变得冰冷起来。
其实他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也早已习惯,只是这段时间得了一点温暖,又重回这种状态,才知道人们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是何深意。
心里空落落的,他意识到自己又什么都没了。
这一次不是一场大火烧干净了所有,而是一场悄无声息的离别。
周翰初低声道:“颂墨,你一定要掺和进铜台的事情吗?”
“我只是想知道佟家为何而亡,”
佟颂墨说,“这个答案,我穷其一生也要找到。”
周翰初没说话。
佟颂墨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一瞬间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他下定了决心,于是笃定的开口说:“我知道你想要铜台,应该说不只是你——无数的人都想要铜台。
我只是想要知道铜台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而已。”
周翰初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反而是好事。”
“宁可清醒的难过,也不愿愚蠢的开心,这是我为人做事的准则。”
佟颂墨冷静的看着他,说,“如果我说,这天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铜台放在那里呢?”
周翰初蓦地看向他。
佟颂墨心中更是一片冰冷,他甚至低低嗤笑一声,说:“我必须要知道铜台的秘密。”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佟颂墨给足了周翰初思考时间——同时,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冰凉下去。
这算是他的一次试探。
若周翰初仍不愿说,他还能劝自己周翰初是真的关心自己,不想自己参与到铜台的事情中来。
可若是周翰初说了,只能代表他在周翰初的心里,比不过铜台。
可若是换做阿姐就不一样了,以自己对周翰初的了解,佟颂墨相信周翰初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护佟颂云周全。
可惜,他不是阿姐,他只是长得太像阿姐了。
“我告诉你。”
周翰初终于开口道。
佟颂墨的心更是彻底沉了下去,他也觉得自己很是可笑,又想要知道秘密,又不希望周翰初答应告诉自己——或许人都是如此矛盾吧。
佟颂墨抬眼看他,轻轻的“嗯”
了一声。
1901年,北平一带一波名叫“成正”
会馆的势力凭空而起,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吸纳了不少握住资源、军火和钱财的会馆成员,这批成员以救国救民为己任,以振兴中华为使命,名声鹊起,风头无限。
可也是同年的年底,“成正”
会馆却因为一场大火而销声匿迹,会馆破败,会馆成员们同样也七零八碎,再无踪迹。
1912年,末代皇帝下位,民国成立。
同时,又有另外一家会所秉持着“成正”
会馆的理念,悄无声息的崛起了。
与“成正”
不同的是,这家会所中更多的是要以实业救国的年轻人,他们之中的核心成员,以重建“成正”
会馆为目标,花费足足一整年的时间,终于搜集了曾经的“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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