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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在埃兹拉的工作室遇见欧内斯特·沃尔什〔1〕,他偕同两个穿着水貂皮长大衣的姑娘,外面街上停着一辆从克拉里奇旅馆租来的闪闪发亮的车身很长的汽车,有一名穿着制服的司机。
两个姑娘都是金发女郎,她们和沃尔什同船渡海而来。
轮船在上一天抵达,沃尔什领了她们一起来看望埃兹拉。
欧内斯特·沃尔什长得黑黑的,热切而认真,无瑕可击的爱尔兰人气质,富有诗人风度,但是像一部电影里一个注定快要死的人物一样清楚地显出快要死去的神色。
他正跟埃兹拉谈着,而我和两个姑娘谈,她们问我是否读过沃尔什先生的诗。
我说没有,其中一个姑娘便拿出一本绿色封面的哈丽特·蒙罗创办的《诗刊》,把上面发表的沃尔什的诗给我看。
“他每一篇可得一千二百元,”
她说。
“是每一首诗,”
另一个姑娘说。
我记得当时我每一页稿子可拿到十二元,从同一份杂志,如果我投稿给他们的话。
“他该是一个非常伟大的诗人,”
我说。
“比埃迪·格斯特〔2〕所得的还多,”
第一个姑娘告诉我。
“比另一个叫什么来着的诗人还多。
你是知道的。”
“吉卜林〔3〕,”
她的朋友说。
“比任何人得的都多,”
第一个姑娘说。
“你们准备在巴黎待很久吗?”
我问她们。
“啊,不。
实在不会久待。
我们是跟一批朋友一起来的。”
“你知道,我们是乘这条船来的。
船上其实一个名人也没有。
当然,沃尔什先生在这条船上。”
“他打牌吗?”
我问。
她用失望的但是理解的眼光〔4〕看着我。
“不。
他用不着打牌。
他能用那样的方法写诗,就用不着。”
“你们回去准备乘什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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