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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便跪拜行礼,转身欲走。
阿乙见状生生撞破了头,盯着他阿姐,将要哭出来了。
他阿姐——浮梨要下阶时,又停了步。
“我知九哥不欲见我。”
浮梨长睫低垂,望进黑夜,“可对我而言,九哥仍活在世,我便已经知足。
那一日真佛抬指,九天震荡,九哥泯灭的消息叫人肝肠寸断。
不管他人如何言谈,九哥仍然是九哥。
我虽不知你与父亲的前尘恩怨,却不肯轻易相信你是那般嗜杀之人。
九哥……”
“你错了。”
净霖说,“我杀他不过是了却夙愿,既没有大义在身,也没有正气拿持。
我想要杀他,我便去杀他,与你无关。
我不是你的九哥,临松君泯灭在了九天台,而今你看到这个人,也不过是个死人。
把他拿走,滚。”
阿乙听不下什么临松君,也不知道什么九哥,他唯独听到了净霖对他阿姐说了声“滚”
,这叫他怒火中烧。
他诞生时参离树已无五彩鸟,浮梨即是他姐姐,也算是他母亲。
他虽然为人混账又跋扈,却听不得任何人说他姐姐一句不好。
当下挣脱开嘴,张口骂道,“净霖!
你竟敢对我阿姐说‘滚’?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躲藏在山野间的病秧子罢了,谁还怕你不成!
一条海蛇也能搅得你下不来床,现在又装什么高人好汉!
你也不过……”
浮梨霎时回身,断喝道:“住口!”
檐廊下的铜铃陡然作响,山间万松涛声起伏。
一股强风自茂林间涌出,刮得阿乙翻滚下廊,吹向山中。
他还被捆着,挣脱不了,只能在空中倔强着喊道,“你等着!”
浮梨还想说什么,内室的里门倏地夹合,连她的声音也拒之在外。
浮梨终未能说出来,只默立了半宿,方才离去。
净霖待她一走,便闷声咳出血来。
石头小人在他掌心塞了手帕,他掩唇擦掉血迹,说,“还不醒吗。”
锦鲤便试探地睁开一只眼,装作惊醒状揉了揉。
一团软面似的坐起身,还扒着净霖的颈。
锦鲤露出小白牙,冲净霖可爱的笑。
净霖眉稍微挑,极具压迫感地盯着锦鲤,冷声说,“吃人要快,下口要狠。
你磨磨蹭蹭,犹豫什么?”
他的唇方才沾过血,染了一点红。
锦鲤无辜地缩手,很是害怕的模样。
净霖却稍抬头,几乎要抵在锦鲤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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