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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七看着顾凯欲言又止的模样，倍感焦急。

“爸，哪怕你不能跟我说出全部实情，你总该让我知道一些什么吧？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唉，跟你说一说也没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你说，我听着。”

顾凯起身走到书柜前，从里面取出一本相册，翻开某一页。

他满目忧伤，抚摸着某张照片对顾七说：“这是我的初恋女友。”

那泛黄的老照片里，顾七看到一位白裙少女坐在秋千上，笑颜如花。

“她跟我，还有你妈妈都是朋友，我跟她也是彼此的初恋，在一起三年后，有个男人看上她，用我的性命，以及她家人的性命威胁她。”

“威胁她什么？”

“那个男人威胁她，要她嫁给他，否则就把我跟她父母都杀了，她本来不相信那个男人会真的杀人，但没想到，她拒绝他的一个月后，她的父母意外车祸身亡，后来，我从她的口中得知，她父母的死亡全都是那个男人一手操控的。”

“后来呢？”

“后来，她宁死不屈，反正父母都不在了，她也没有活下去的意志，但我不舍得她死，我一次次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在我以为那个男人不会再来纠缠她的时候，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把她带走。”

“带去了哪里？”

顾凯摇摇头，“我不知道，二十年，我整整二十年没有见过她，等我再见她时，她依旧如同牡丹花般美丽，可眼神空洞，像一个牵线木偶，呆滞、木讷，没有从前那般活力。”

“她见到我的那一刻，很惊讶，她求我把她带走藏起来，她不想再过那种痛不欲生的日子，起初她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男人逼她生下三个孩子，想用孩子捆绑她的一辈子，她求死不能，又不能逃出那个牢笼，二十年就浑浑噩噩的活着。”

说到这里，顾凯哽咽。

“我不能把她交出去，她现在……癌症晚期，时日无多，我答应过她，我要让她在人生的最后时光开开心心地离开这个世界，她最不想看到那个男人，也不想在死后还与那个男人同葬。”

顾凯说了这么多，顾七虽然不能算知道全部的真相，但大致脉络是理清楚了。

顾七从老宅回到自家时，深更半夜给司徒舜打电话，他本来是想打语音电话，却不小心按成视频电话。

司徒舜此时正在洗澡，视频一打开，顾七就看到一头泡沫的司徒舜出现在镜头里，有些泡沫还滑落到脖颈跟锁骨上。

阳光忠犬攻出场司徒舜一边揉着头顶上的泡沫，一边看着镜头问：“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

顾七没想到司徒舜在洗澡，可现在突然挂断又显得太过奇怪，反正当事人都不见外，他也就大大方方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