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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仍旧,却平添了一些轻快:“南下妖物虽多,却皆是小妖。
如为精进,兄长们还是前往北地。”
“来月你我更替,你在家中监学,我便去那北方看看。”
黎嵘身量高出他俩人,臂间隐约可见力道,他说,“北方参离树下息凤凰,云海端间游苍龙。
爹欲意联合此两位一并出征血海,我此行是探个口风。”
“凤凰尚可,但那苍龙。”
云生温言,“听闻狂妄恣肆,怕不好打交道。”
“如今东部沦陷,血海迫近,不论如何,都要知会一声。”
黎嵘说,“若不能如愿,便罢了。”
少年净霖指转银杏,他道:“如是不成,便由我去。”
“急什么。”
黎嵘突然拍了净霖的背部,看着他说,“爹尚未开口,你便在家待着。
此次我已与他们商量妥当,必不会再为难你。”
“你倒也该待他们有些笑脸。”
云生说,“具是兄弟,不该如此生分。
即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眼下局势渐危,家中还须稳固些好。”
少年净霖颔首不语,他两人便一起走了。
苍霁随净霖进屋去,见里边冷冷清清,好生无趣。
他翻身躺在净霖的床上,撑首看净霖卸剑宽衣,自行提水入桶。
苍霁捡了净霖方才捏着的银杏,只笑:“果真一模一样,连沐浴这毛病都不曾变过。”
净霖冷水灌桶,坐在床沿,苍霁只闭了一只眼,看着背对自己的少年人渐褪衣物。
十八九岁的骨肉正值诱惑,是除了生吃微炸也不错的样子。
苍霁见那白袍滑落,逐步延出背部的伤来。
那大小交错,深浅不一的伤透露出仗剑而行的不轻松,说什么“不曾”
,扯开纱布,新伤覆在旧伤上,像是诡丽的花纹铺叠在白缎上。
苍霁喉中干涩,他忍不住翻身而起。
见净霖冷水浇半身,甚至连镜子也不要,熟稔地擦拭。
只是那血珠冲下去,在苍霁眼前淌入微凹的腰窝。
苍霁仿佛听见那血珠耐人寻味的滑动声,它带着足以杀人的威力,轻轻地、微妙地滑入那可以容纳自己拇指摩挲的窝眼。
欲|望。
苍霁默念着这两个字,像是不认得,又像是早已熟知。
少年净霖还戴着冠,骤然回眸时目光冷凝。
苍霁迎着那目光,渐渐地用舌尖抵在利齿。
他泻出笑声,低低重复。
“这便是你教的欲|望。”
苍霁似是学得了什么,便躺回榻间,独自笑不停。
他又翻身看净霖,只觉得少年人似笼于光间,变得既唾手可得,又遥不可及。
这样的净霖即便神态与目光是冷的,却让苍霁仍觉得他内心是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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