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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约,曹顒不曾忘却,你们兄妹放心就是!”
话虽说得漂亮,但曹顒心中也不知若是郑家兄妹凭借从他这里学会的养珠手艺自立门户或者投靠他人,他会如何应对。
那养殖珍珠的技巧,是曹顒根据上辈子所知写出的。
曹顒上辈子的嫂子娘家是苏州的养珠大户,曹顒小时候就曾跟着哥哥嫂子到养珠厂游玩。
其实说起来,养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科技含量。
只是选取合适的母蚌,人工移进异物,促使珍珠形成罢了。
不过古今区别在于,几百年后珍珠养殖已经是产业化,有专门培育珠蚌的企业。
眼下,却要从母蚌的选择与繁育入手,短期之内不会见成效。
郑沃雪双手接过册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一双亮晶晶地眼睛充满感激地望着曹顒。
船家那边已经询问是否起船,曹府派来送郑家兄妹去太湖的管事在船头看到府里小主子来了,跑过来请安。
又是一番折腾,曹顒才目送着郑家兄妹乘船离去。
该布的局,都已经布下,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曹家的亏空问题应该就算解决了。
至于夺嫡中,站错队伍,问题不在曹寅与曹顒父子两个身上,而是曹寅继子曹頫上任江宁织造府以后的事。
若是自己不死,曹家长房当然不需要过继之子继承家业;若是自己真命衰,按照历史记载的继承织造府没两年就病死了,那曹家以后的兴衰还干他何事。
曹顒拉着马缰掉头回府,却见不远处停着一驾琉璃顶马车,很是眼熟。
百年老号白家的外孙女,璧合楼的大小姐吗?曹顒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些不快,难道竟是跟踪自己而来?郑家兄妹的踪迹并不难寻,若是杨家查出他们在曹家也不算什么难事。
不过,曹家也不怕。
曹寅虽用总兵来吓唬郑家兄妹,实际并不把二品总兵当回事,更没把所谓的“杨百万”
放在眼里。
到江南做官,若是不先打听了曹家与皇家的关系,不把曹家放在眼里,那不是狂生,就是傻子。
若是有人不长眼敢向曹家开刀,不用曹家反击,康熙帝就不能容他。
曹顒骑马经过那辆马车时,就听有人娇声道:“曹公子,请留步!”
曹顒勒马而立,琉璃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位紫衣少女,眉如远山,瞳若点墨,虽年龄不大,身形为足,却难掩芳华。
那紫衣少女走到曹顒马前,将手放在腰侧,施了个礼:“小女杨氏瑞雪见过曹公子!”
曹顒点了点头,算做回礼,并不打算下马应酬。
这杨瑞雪与郑沃雪虽为姊妹,命运却天壤之别。
不管是为郑沃雪抱不平也好,还是想到自己可能被跟踪也好,他对眼前这位大小姐都没有什么好感。
对于曹顒的无礼,杨瑞雪脸上不露半点恼色。
杨家再富,不过是商家,在官宦人家眼中并不比寻常百姓人家地位高多少。
曹顒是织造府嫡子,若是待人太多殷切才是反常。
杨瑞雪转回身,从车厢里取出一个不大的包裹,双手递给曹顒:“无意中听闻,瑞雪的两位至亲在公子处安置。
长辈是非,不是我们做儿女的能够议论的。
这里有瑞雪的一点心意,烦请公子转交给瑞雪的两位至亲。”
曹顒看着那包裹,开口道:“若有此心,四年来为何只做枉闻?”
那杨瑞雪听了,并不辩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又给曹顒施了一礼:“烦请公子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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