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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像猫捉耗子一样陪我耗,有意无意地让我找到破绽,我跑,他必在三天内追到,这一路东南西北的乱转,我藏在树洞中,藏在水面下,几乎像个忍者一样无所不能,却还是被他魔高了一丈去。
直到最后一次逃亡,我在华山上等了四天还是没有等到他,终于在第五天日出的时候,忍不住回去找他了。
我一路抽着自己的耳光,骂着自己犯贱,却又阻止不了自己在犯贱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三个月的逃亡游戏,我不可能只把他当一个暗门杀手。
而且……一个暗门杀手,怎么会唱我小时候自己创作的最难听歌曲之一呢?
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唐门的毒,只有唐门能解。
我背着他发足狂奔回唐家堡,揪着唐思的领子大吼,让他救他。
唐三和乔四一直不对盘,这个大概是原因之一。
乔四从唐三手中抢走了我——尤其是在当时那种干柴烈火的情况下——唐三出手不留余地,他这才中了唐三下的毒。
而我反过来,却吼着唐三让他救乔四。
可能当时我真的怕了,怕得有些手抖,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想看到他死。
说起来,他不过是我小时候见过一面的小兄弟,第二次见面,我们便站在了对立面。
他一直留着我送给他的金疮药,记着我唱过的歌,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当年我看着师傅。
一个人对另一个的帮助,有时候是恩,也是劫。
我抱着乔四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四儿,你说我的武功还能不能恢复啊?”
乔四僵了一下,委婉地说:“我带着你。”
又加强了语气:“一辈子。”
我泪。
“你的意思是我的武功一辈子都不能恢复了?”
乔四安慰地摸摸我的脑袋,像安抚小狗一样……
自从我变成一个废人之后,就分外喜欢想当年。
想当年,老爷我还是一只海东青,大内困不住我,悬崖摔不死我,现在,上个树都要人带。
其实我该知道的,经脉被暴雨梨花针伤了七七八八,能活着,能走能跳已经是我造孽太多阎罗王都不敢收我了。
“老爷……”
乔四不会安慰人,只有拍拍我的后背。
我领了他的心意,亲亲他的脸颊便要回沈园,却见他仍直勾勾盯着我,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又走了回去,对他够了勾手指,笑嘻嘻道:“低下头,闭上眼。”
他脸上微微红了,听话地俯下身子,我勾住他的脖子,献上一个不打折的深吻。
结果,他也学唐三咬我嘴唇,我怒了,拍了下他的脑袋,把所有情、欲都拍飞了。
都属狗的吗?气死老爷我了!
我气呼呼地抿着唇进院子,看到师傅若有所思地在浇花,之所以说他若有所思,是因为那棵花眼看着是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我抢过他手里的水壶,笑道:“师傅,这是昙花不是水仙。”
师傅回过神来,笑了一下:“是啊。”
“师傅,你在想什么呢?”
我仰着头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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