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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侯爷回身走到书桌前,刷刷写了几个字,装进信封粘好,扔给我,说送到某某胡同几号给一位刘先生。
我立刻闻到了阴谋的气息,忙不迭地应下了。
其实后来回想起当时,我就觉得自己小白了。
这人应该早知道李府的下人都不是好收买的,凭什么就相信了我,还让我帮着送信?
我真傻,真的。
或许就是那句话:钱乃一味良药,有明目张胆之效果……
我或许傻,但我还有点坏。
我接了那封信,出门左拐到了角落了就开始拆信。
这信口只用胶水粘着,我用唾液润湿了遍能拆开,掏出信纸一看,很莫名其妙的,只有三个字——就是她。
这是什么暗号?
我把这张纸正看反看斜看,放在太阳光下看,放在蜡烛上面看——不小心烧了一个字……
最后一咬牙,浸到水里看。
事实证明,这就是一张普通纸上的普通三个字。
可能里面还有什么玄机是我不知道的。
要不要送信?
我蹲在墙角沉思了半天,突然觉得有些肚子痛,等我找到一个茅厕解决了人生大事之后,已经彻底把这件事一起扔茅坑不堪重提了。
人傻钱多,不坑你坑谁?
这一阵肚子痛来得莫名其妙,我担心是最近吃多了小油鸡遭了鸡报复,便提着裙子飞奔来燕园找燕五。
“燕五,小五,燕小五……”
我嗷呜了三声,没见到他人,无语了一下,便直接进了他的卧室。
燕五这房间,我也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时候心上中了一刀,背后又中了暴雨梨花针,要不是我心脏位置与常人不同——旁人心偏左,我心居中,那一刀早让我轮回了。
若不是暴雨梨花针上淬了麻痹散,封闭了我的经脉,我也早已一命呜呼。
所以虽然暴雨梨花针废了我的武功,但好歹留住了我一命。
我这一命便在燕五的床上挣扎地回了魂,昏迷了大半年,我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燕五也不比我好上多少,所有人里,他和我同床共枕的时间最长,因为那半年他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初识他时,我是很喜欢他身上的药香的,但醒来之后,被他灌了半年汤药,如今已有些阴影了。
但是不知为何,闻到这气息,还是蓦地觉得心安,感觉就算是被拉到了阎罗殿,他都有本事把我带回来。
初春还有些寒意,我躺上床,掀开被子往里一滚,开始春困。
迷迷糊糊地看见了以前,许多人许多事,似乎挺伤心的,心口一阵阵抽痛,绝望得想一巴掌拍碎眼前的镜像,偏偏提不起力气,连骂两声都不能够,只能沉重地喘着气。
我是憋醒的。
燕五一手捏着我的鼻子,一手捏着我的嘴,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他笑眯眯地望着我。
我拍开他的手,大口呼吸。
“梦到什么了,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可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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