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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莺怔了下,缓缓摇头,“不识,听说……是三叔的同僚?”
顾长钧轻嗤了一声,嘴角不自觉地噙了鄙夷。
“罢了,你去吧。”
北鸣从外回来,见桌上摆着汤羹,满满一碗羹,还未动过。
顾长钧坐在那书案后头,手里握着笔,正挥毫在帛册上。
北鸣不敢打搅,过来欲将那羹碗撤了。
“放着吧。”
顾长钧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纸攥成一团,丢在地上,搁了笔,将那冷掉了的汤羹拿了起来。
他淡淡饮了两口,似乎想到了什么,挑起凤眼,吩咐道:“着人跟着宁洛,关于他的一切,本侯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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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花巷一座二进宅子前,宁洛匆匆下马。
屋前站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手里捧着药罐,见宁洛进来,面色一喜。
“二少爷,您可来了!
小姐自打年关受了风寒,到现在还没好,日日念着您,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宁洛急得头上都是汗,将少女轻轻推开,快步往里头走:“我都知道,我这不来了么?”
他几步跨到内室,走到床前拉开帐子,“婉玉,你还好吗?我来了,我来瞧你了!”
床里头卧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身上穿着单薄的寝衣,形容消瘦,极为病弱。
听得他的声音,姑娘昏昏睁开眼睛,无力的眸子犹疑不定地凝视他片刻,才终于认出来人,“二哥!”
她扑到他怀里,低低地哭了起来。
“二哥,你好狠的心啊,我在这儿病着,你却一直不肯过来瞧我。”
她哭得肝肠寸断,肩膀一抖一抖地,好不可怜。
宁洛心脏都跟着揪成了一团,他抬起她的下巴,贪婪地打量着她,细细的眉,尖尖的下巴,流泪的眼睛。
宁洛声音哽咽:“婉玉,他们不许我来,我今儿还是趁着跟我哥出来赴宴,半途偷溜出来的。
你怎么样?还不好吗?请郎中瞧了没有,吃了什么药?”
婉玉哭了一会儿,待有些力气,却一把将宁洛推开了:“二哥何必假惺惺的关心我?二哥不是要娶侯府的姑娘了吗?还来惹我做什么?叫舅母知道,又怪我不规矩,勾引她的好儿子!”
宁洛鼻头发酸,红着眼将她搂住:“你说什么呢?婉玉,你这是在戳二哥的心啊。
你明知道,二哥心里没旁人,除了你,二哥谁都不会娶!”
婉玉给他紧紧抱着挣不脱,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二哥不想娶有什么用?二哥拗得过舅舅和舅母吗?舅母让二哥将我撵出来,二哥不也照做了吗?”
“傻瓜!”
宁洛额头贴在她脸颊上,热泪打湿了她的寝衣,“我怎可能舍得你?谁也拆不散我们,婉玉,二哥应你,二哥的妻子,只会是你,只会是你王婉玉!”
婉玉似乎有些动摇,宁洛大着胆子搂住她的细腰,嘴里轻轻哄着,两手朝前一推,将她放倒在枕上。
他解了外袍,踢掉靴子,将帐帘飞快地放下了。
帐里传来一声轻哼,那捧药的丫鬟红着脸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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