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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2页）

若是能毁了这天帝，纵使被利用，我也心甘情愿！”

二人自相识以来，彼此从未服气过谁。

燕飞绝嫌弃凤小楼心思复杂，男生女相尽妖娆，凤小楼鄙视燕飞绝凡事全挂脸上，粗枝大叶没细节。

二人真真切切说话，反而是这时候。

多年相处下来，彼此对各自的过往都有或多或少的了解，这会反倒是惺惺相惜。

谁都知道，顾惊波在方寸山上掀起的波澜意味着什么，四人中，唯有顾惊波的心思藏地最深，也唯有他，从未与他们说过什么兄弟情谊。

他家的傻小四带着小白鸦回来时，他们便知道，离最后的日子不远了。

傻小四从来都被顾惊波当作工具，而非兄弟。

龙吟愣愣地在旁站了一会，又默默地转了个弯，走进了玉雅的屋子。

玉雅眼前只有一团影子在靠近，苍老的容颜依然挂着温婉的笑，有些局促地坐在桌边说：“大叔，今天玉雅可不能给你倒茶了。

得麻烦您自己动手了。”

龙吟半蹲在玉雅面前，手掌敷上玉雅的手，趁着玉雅察觉要将手抽离时，他狠狠地用手扣住，这一次怎么都不放开了。

“玉雅，我来看你了。”

“你一直在门外看着我，我知道。”

玉雅低声回道，“龙吟，我真的不恨你。

可是我不敢见你，我怕我见到你，就想到三哥……三哥他……我知道和你无关，可是我控制不住。”

“我如今这么老，这么丑，你还是别看我的好。”

玉雅微微撇开脸。

“哪里丑了。”

龙吟的手落了空僵在那里，随即笑道：“你看，我见过你最可爱的样子，见过你最妩媚的样子，也见过变老的样子。

所以我比旁人都更加了解你。”

经历过你最美好的年华，从此便刻在了心上。

于是连你此刻的容颜，我都觉得是美的。

心随意动，龙吟轻笑一声，略施了法术，脸上已是另外一番模样。

牵过玉雅的手，龙吟带着她的手抚着自己的脸，声音里明显带着老态，他笑道：“你看，我这会也是个糟老头了，咱们现在都一样。

这种感觉真好，好像呼啦一下子，咱们就一起变老了。”

“你若是老了，我便陪着你老。

凡人总讲求个白头到老，我只求和你相约白头。

若是你看不到，我便当你的眼睛，若是你站不稳，我便当你的拐杖，若是你就这么去了，你躺倒棺材里的那一天，我就躺倒你身边，然后一闭眼，咱们俩还在一块。”

“生不能同襟，死能同穴，这样也挺好。”

龙吟笑着打趣道，仿佛忘记了，她这并非天人五衰那样，不过是失了仙人的身份再入凡尘，而是灵力尽失，天道轮回，她终究会消逝。

同穴，于他而言，或许也是求而不得的梦。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玉雅的心情反而平和了许多，也不去反驳他，含了笑意点头。

“外面这会正好是黄昏，我们许久没去梅林走走了，我陪你去散散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