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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言脱下冰冷湿透的衣服,从地上拿起一些枯叶干草,迅速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并用力搓揉皮肤,一直到苍白色的皮肤出现斑斑血红并有阵阵烫意才罢手,然后从村子里的尸体身上随便剥掉一件大小与自己差不太多的衣服穿了上去,这才继续赶路。
身体的伤口隐隐作痛,每走一步便会感觉伤口要被撕裂了一般。
而且顾少言昨天到现在只是吃过一顿午餐,算起来也差不多有快一整天没吃过东西了,一夜未睡还经历了一番血腥厮杀夺路逃亡。
此时伤口处处、流血过多不说,又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三四个小时,就算顾少言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挨不住。
顾少言如今每走一步,都会有冷汗从额头流出,伤口终于还是裂开了,血液从粗麻布衣上渗了出来。
但任务未完成之前,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倒下!
这股意志力,不止一次的让他摔倒后又爬起来,继续向前。
山路本就不好走,顾少言又消耗了过多体力,行走稍缓,在最后到达村子时,已是天近黄昏。
炊烟四处升起,饭菜香气四溢,屋中晕沉灯火透过窗口照亮夜色,欢声笑语飘荡,一个安详的小山村,如之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顾少言皱眉,喃喃自语道:“奇怪?莫不是王路那小子还没回村?又或是在半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他所说的话不被相信?”
正好到福伯披着绵衣坐在门槛儿上,一边着正在雪地玩闹的孙儿,一边吧唧吧唧抽着旱烟,顾少言连忙上前问道:“福伯,可有见着王路那小子回来?”
福伯见是顾少言,呵呵笑了笑,满脸皱褶挤成一团,道:“见着了,中午时侯回来的,不过那小子刚一回村便家也不回,说要去找村保。
对了,刚刚还见着他家姐四处寻他,他恐怕是还未回家,说不定如今正在村保家里混酒喝呢。”
“谢谢!”
顾少言又问道:“村子这几天有什么事吗?”
“事?什么事?”
福伯一脸的不解道。
“哦,没事就好!”
见着顾少言急急忙忙去往村保家方向,福伯本想劝阻,可就这么一迟疑的工夫顾少言已经走的老远,没有陪着聊天他也只好一边在门槛儿上敲打着烟杆里的烟灰一边摇头道:“怎么回事?这二个小子不是疯了便是魔了,没事去招惹村保做什么!
村保那家伙,唉~~~~”
————————————————————————
在一个村子里,村正便是一村之长,大都由村子里年龄最长或是学识最多的长者担任,德高望重。
村正主要负责一个村子的村民户籍登记、祭祖、祭神、祭祀、春耕生产、秋收及时之类的事情,有时候也会担任公正的执法者,为村民解决矛盾纷争。
村保,就相当于一个公司里的保安队队长,又或是一个小城镇里的警察局局长,负责保卫整个村子的安全以及训练乡勇,这样的职位自然是由村子里武功最出色的人担任。
而黄巾乱党将会来攻打村子,这样的事情理所当然的应该首先通报给村保,然后由村保发动全体村民或是撤离或是做好防备。
但就刚刚所见所闻,好象没有村民知道黄巾将至的消息,也没有任何防备的意识。
这是为什么?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
!
顾少言着不远处的一所建筑,那是村保的屋子,也是整个村子占地面积最大最为富丽的屋子。
鹰目如剑,顾少言似乎有种预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感觉那问题的源头很大可能便出在这村保的身上。
在村保的大屋门口,站着二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模样的护院。
如今冬天还未过去,这小山村里更是阴冷无比,温度在零下十五度以下,更有阵阵如刀寒风扑面而来,可这二名护院恍若不知,依旧穿着短衫,把粗壮的胳膊露在外面,半点不觉得冷。
顾少言更是从那二人的眼里到一股子杀气,只有经历过战场的血腥厮杀,才可能拥有的杀气!
这二人,绝不是护院那么简单!
顾少言在心里暗暗判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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