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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贾《南越行纪》曰:‘南越之境,五谷无味,百花不香,此二花特芳香者,缘自故国移至,不随水土而变,与夫橘北而为枳异矣。
彼之女子,以彩丝穿花心,以为首饰。
’”
陆贾是西汉楚地人,汉初政论家、辞赋家,曾“以客从高祖定天下”
,著有《新语》一书。
惜《南越行纪》早已不存。
但晋离汉世不远,嵇含博学多闻,能读到陆氏的《南越纪行》,完全可能。
考古发掘表明,东汉时川蜀的妇女簪花已非常流行。
如四川境内多次发现簪花妇女的墓葬,其中有成都扬子山墓中出土的女俑,发会正中插一朵大菊花,菊花两旁还依附着数朵小花。
成都永丰、天回山等地墓中出土的女俑,头上也有类似的花朵。
这些花为人工制作,却很像真花。
俑人簪花的形象,正是现世生活习俗的反映。
后来,人们又称簪花为“插花”
,见南朝梁袁昂《古今书评》:“卫恒书如插花美女,舞笑镜台。”
卫恒是西晋著名书法家,书法宗尚东汉张芝,善作草、章草、隶、散隶,此语是赞其书法娟秀动人。
插花,即插花于头髻,这与后来所说的插花主要指瓶供不同。
南朝至隋唐,文人作诗,簪花喜用“插”
字,如梁简文帝萧纲《茱萸女》诗:“茱萸生狭斜,结子复御花。
遇逢纤手摘,滥得映铅华。
杂与鬟簪插,偶逐鬓细斜。”
又《和人渡水》诗:“婉婉新上头,湔裾出乐游。
带前结香草,鬟边插石榴。”
梁刘缓《看美人摘蔷薇》诗:“钗边烂漫插,无处不相宜。”
梁鲍泉《咏梅花》诗:“可怜阶下梅,飘荡逐风回。
度帘拂罗幌,萦窗落梳台。
乍随纤手去,还因插鬟来。”
唐元镇《村花晚》诗:“三春已暮桃李伤,棠梨花白蔓菁黄。
村中女儿争摘将,插刺头鬓相夸张。”
杜牧《杏园》诗:“莫怪杏园顦顇去,满城多少插花人。”
当时妇女们插戴的花卉品种还真是不少,这里有茱萸、石榴、蔷薇、梅花、棠梨、杏花等等,让人眼花缘乱,从上引诗句中我们不过是略窥一二罢了。
唐代名作《簪花仕女图》(今藏辽宁省博物馆),可以反映出当时上层社会妇女的穿着打扮。
画家周昉,长安人,出身于中唐的官宦之家,擅长描摹身着绮罗的贵族妇女。
此画中的一个个女子,衣饰艳丽,发髻高耸,发髻上簪有各种大朵的花卉,如牡丹、芍药、芙蓉等,显得雍容华贵,气派不凡。
此外,敦煌莫高窟一三O窟唐代壁画所绘乐庭瓖妻王氏供养像,王氏及其身后的妇女们一个个头上都戴有数朵鲜花。
(见插图78)
约从唐代开始,簪花不单女子专有,男子也常常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