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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弦公子的夸奖,这并非是江暮烟博学多闻,而是这首拙作,本来就是我作的,并非是什么名家传世之作,也就难怪弦公子找不到了!”
江暮烟说完,心中不由冷笑一声。
别人不清楚,她心里当然清楚的知道,这两句诗出自崔颢写的《黄鹤楼》,根本不是她写的,只是她所处的这个时空很特殊。
并不是中国的古代,所以这个时代虽然很多生活习惯和生活环境,与中国的古代相类似,但是文化领域,有时并不太互通。
就好比写这首《黄鹤楼》的崔颢,肯定不会也活在这个时空里。
那么他写的这首诗在这里当然也不存在了,裴弦身为这个时代的人,又如何会有可能在别的书上看到这两句诗?
而她唯一一次写过这两句诗的时候,就是在二夫人秦红叶的飞花院里,那是她重生过来的第一天。
她为了掩饰秦红叶让她看的那两本账本,所以在看到青书怕被他发现时,就随手就在纸上写了两句诗。
而这两句正好是就是裴弦口中所念的,‘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所以裴弦所说的在别处看到,自然是不存在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天她跟着青书离开后,有人把她写的字给裴弦看了。
而二夫人秦红叶和三夫人三姨娘那边,素来是不合的,不可能把她写的东西给裴弦看。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裴弦根本就是在二夫人秦红叶的身边安排了人,所以才能把她写了什么东西,都告诉给裴弦知道了。
这么一想,江暮烟本来就对这个裴弦颇为怀疑的心情,此刻就更是得到了证实一样。
而裴弦却觉得心不由跳了一下,暗叫不好!
他只认为可以从这两句诗上揭示出什么来,毕竟向日自己也说了,那纸上的字实在不像是江暮烟本人写的。
但是却忘记了,这字既然不像江暮烟以往的字,那么这两句诗呢?就会是一般的诗吗?
也许根本就带有什么特殊含义的,也可能根本就是那一天江暮烟即兴发挥写下的,之前在别的地方从来不曾写过。
若是这般的话,他今天这番自作聪明的试探,就成了自砸脚板的行为了。
想到这里,裴弦不由更收敛了几分小心的道,“原来这两句诗本就是暮烟小姐所作,难怪裴弦翻遍典籍也不曾找到出处,只是不知暮烟小姐这首诗作于何年呢?”
“为什么这么好的诗就一直不曾被收录进东云国最优秀的诗词录中呢!
真是太令人可惜了!”
江暮烟听了他这拐弯抹角的打听这首诗作于何时的话语,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顿时心中冷笑了一下,脸上却端了几分柔和的笑意,“弦公子太高抬暮烟了,这首诗还是早年没来裴家之时所作!”
“彼时年少,又得了个才女之名,不免骄傲,便也有了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作为,难得这么两句拙句,居然还不慎流落到了外面,倒反叫弦公子笑话了!”
既然他想要听这样的答案,江暮烟自然不会让他失望,所以装的毫无防备的便吐露了这么几句话语。
裴弦听了这话,心中依旧有些打鼓,但是神情多少总有了几分松懈,想着只要是江暮烟早年所作的就好。
然而他天-性-就多疑,稍稍松懈了一下精神后,又多少也觉得江暮烟兴许是有意说出这样的话给他听的,所以对于江暮烟的话,他在短暂的放松后,又重新小心翼翼的防备了起来。
顿时就道,“暮烟小姐太谦虚了,这首诗的意境这般的高,小姐年少之时,便能做出这般的诗来,也当真是不负才女之名了!”
“今日小姐还有事要去做,裴弦不敢多扰,等过上几日,暮烟小姐觉得有闲之时,裴弦想来和小姐一起探讨一下诗文,不知道方便与否?”
江暮烟毫不犹豫的就微笑点头,一副全然不设防的模样。
“那当然是好,听先生说,弦公子可是立志要考上功名的,算是这家中最饱读之士了,弦公子若是不嫌弃,自然欢迎前来共同探讨诗文!”
“那会不会对暮烟小姐造成什么不方便?”
裴弦如今倒是有几分真的看不出江暮烟的深浅了,因为他无论怎么去端详,江暮烟的眼睛里都清澈的仿佛没有半点秘密和伪装一般。
难道她是真的没有发现他的这次自露的马脚和疏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