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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晏伸手摩挲着白底金字、玉石所铸的通行令，指尖一片冰凉，“嗯，明日启程。”

小裴点头：“明白。”

他说完四处瞧了瞧，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接着才凑近了小声说：“院长真的要带那个凌然下山？”

“嗯，”

知晓小裴在观察凌然是否在附近，风晏道：“我方才让他去药房取药，他暂时回不来。”

小裴不解：“为什么要带他下山？他一直都想跑路，你就不怕他到了凡间直接跑了？他还欠着咱们两百万的灵石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和风晏当初让凌然在他身边做近侍的理由是一样的。

他向后靠在柔软的毛毯上：“若是将他留在景明院，你还能找出压制得住他的人么？”

小裴紧皱着眉低头思索，估计是在脑海中寻找能制服凌然的人选，但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显然没有找到，苦恼道：“院长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魔修里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厉害的人了？一剑魔尊也才化神初期吧？他比魔尊还厉害，怎么不去当魔尊啊？”

风晏把通行令收到储物戒内，没有接话。

突然何岫从门外走来，“院长，樊领队要来向您辞行。”

风晏点头：“让他进来吧。”

樊领队脸色红润，看着比来时那日的精气神还要好，他进入室内先向风晏行了一礼，便直说辞行之事。

客套了半盏茶的功夫，他才缓缓离去。

等人彻底跨出院门，小裴长舒一口气：“可算走了。”

风晏此刻的想法和小裴出奇地一致。

他揉了揉太阳穴，脱下狐裘走出屋门，坐在梨花树下的躺椅上。

眼疾即将发作，他只能尽可能多的晒太阳，获取一点和寒气对抗的温度。

他闭上眼，意识即将陷入一片黑暗之前，突然想起一件事——今日的药他还没喝。

凌然怎的还没回来？这半月来凌然虽然一直都表现的非常安分，但他可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不再反抗的人。

风晏迷迷糊糊用灵识一扫，谁知凌然的位置不在药房，而是在……后厨？他就算境界不稳、灵根受损，也不至于无法辟谷，需要进食吧？向词怎么也在？咸鱼和猹沉吟须臾，风晏叫来辰宿——他的专属坐骑灵兽仙鹤，施了个隐形诀，向东西两院中间的后厨而去。

不多时他们便落在后厨之外，仙鹤施施然载着风晏走到窗边，透过雕花木窗，他看到凌然正掐着一个人的脖颈，把对方抵在墙上。

那人容貌与他一般无二。

是向词。

向词是四大宗门之一潇湘山掌门首徒，两年前被送来景明院疗养，他不似季晚发病时攻击性极强、若不阻止会造成大面积伤亡，而是极为敏感多思，很容易情绪低沉，自伤倾向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