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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质洞畅幽冥,分形散影,出入有无,都是等闲小事,她虽还未修成真炁,但体内胎息也多少沾染了几分等性,想掩人耳目,遮蔽气机,这倒是不难。
但陈珩参习的“太始元真”
又更上一筹,其可摄十二万九千六百种灵气,为诸元群真之总纲。
任“奇殃母精”
再是不凡,它又怎能脱离得了一元灵气的范域?
早在周楚钰窥视的那一刻起,陈珩便已感知到了她的气机,只是觉察到此女还有一件中品的飞遁符器,担心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才一直佯装懵懂。
今日他故意吐血示弱,周楚钰果然也咬住了钩饵,不再保持距离,杀了过来。
心思虽然百转,但陈珩面上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她。
“你还是这副抹月披风的,超然于物外,像是不近人间的模样……”
周楚钰怔怔看着陈珩,像是要用目光一寸寸,轻抚过他的脸。
林光初照,溪水边的男子一身白衣如雪,不加矫饰。
树隙间的光影在他轮廓清逸的侧脸上摇曳,投下一束束晕光,像是张极华彩的会动的墨画山水,画中人玮貌瑰态,灿若云爽霞辉。
周楚钰久久得没有出声,只是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目光复杂:“你救了我,我却要杀你……你不问吗?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吗?”
“你欲谋我,我便杀你,仅此而已,何必又多费口舌!”
陈珩也不多话。
他掐诀便呼出一股大风,吹得枯叶漫卷飞天,溪流倒卷冲霄,入目都是纷乱折断的杂物,周楚钰忙取出一盏金灯,悬在顶门,放出璀璨流华,护住了周身三丈内。
那股大风足足持续了数十息,等到好不容易停歇时,四下不知从何时起,竟生起了无数浓稠大雾,昏昏沉沉,若非有金灯烛照,只怕连几步远外都看不清。
“道术吗?”
周楚钰以手一拂,让金灯光华更加明亮,她冷笑一声,道:
“你刚才已经历了一场斗法,现在又还能剩下几成胎息?我劝你还是早点束手,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命。”
顷刻,雾气中便有一道淡淡声音传来:
“虽然所剩不多,但杀你足够了。”
“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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