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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哎,可真是太好看了,又纯又慾,你穿上去一定会把谢绰勾得要死!
徐羡抽了抽嘴角,反手回给她一连串的删节号。
这都什么跟什么……何况昨天跟谢绰闹成那样,这东西现在估计用不上了,也算是生不逢时。
徐羡将那件情趣内衣囫圇塞回纸盒里,再把纸盒扔到房间的角落,眼不见为净后便一脸无语地进去浴室。
把自己从里到外好好打理一番,她浑身都没劲儿,尤其腰更是痠软得要折了,昨晚有多疯,她一点儿都不想再回味。
徐羡一边在心里狠狠唾弃狗男人,一边懒洋洋地躺上床,打算睡一场回笼觉,把所有乱七八糟的烦恼都拋给俗世,暂时与世隔绝。
很累,不只身体,精神更累。
现在的她没把握能将那复杂混乱的心绪整理好,于是只能当一回胆小鬼,逃避到梦野中。
她任由柔软的被褥淹没自己,陷入酣眠。
但她没能如愿在梦境中放松,因为她又梦到谢绰了。
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她想。
梦里的徐羡意外地很清醒,她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看着自己和谢绰对峙。
她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銬住了,也不知道谢绰是第几次以那样阴冷又深情的目光望向自己,因为人身自由被限制,先前只觉得慌,只想要挣脱那束缚住自己的镣銬,对于男人的神态没有太上心,顶多认为他诡异,如同哥德式艺术下一篇猎奇的诗章。
可这会儿静下心以上帝视角详细审视谢绰后,才发现他的眼底都是沉重的偏执。
可他这回没有蛮横地强迫她与他交眸,也没有说「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近乎虔诚又不安地凝视着她,彷彿在他眼前的是随时会消失的幻影,抑或是一段即将湮灭的月光。
而谢绰身上的孤寂感那么易碎,好似下一秒他的灵魂就会分崩离析,只有看着她、和她在一起时,才得以维持住那脆弱的坚毅。
徐羡有些恍然,可还没想明白,眼前的男人便拿出了一把袖珍小刀,硬生生将自己划成两半,她失声想要阻止,却没有预期中的血花绽放。
那副躯体只是在一阵狂风涌过之际,由正中央的裂缝为起始点,慢慢散成了许多碎片,而后沉积在脚边形成一个浅浅的小丘,如同墓葬。
就像厄舍府最后的下场,崩塌了。
──羡羡,对不起。
这是她惊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梦中的谢绰碎掉时留下的唯一一句话。
是对她的悔恨,更是对自己的惩罚。
徐羡攥着被角,剧烈地喘息,整个人像是被丢进洪涛中,心脏随浪颠簸,大汗淋漓。
她瞪着天花板,歷经了梦里的疯狂和惊吓,这会儿连那寻常墙面,都显得过分惨白。
梦境的残骸尚未褪去,男人碎裂的过程也依然清晰。
徐羡想起厄舍府被劈开的裂缝,想起梦中谢绰身上那道被小刀割开的裂缝,想起当初他把她抵在沙发上,执拗且恳求地说:「我需要你,我的灵魂、我的肉体、我的裂缝都需要你。
」
当时的她深陷在他被病症支配、折磨的心疼里,以为他的裂缝是强迫性精神官能症,仅此而已。
可如今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所谓的裂缝,不仅仅是使他痛苦的强迫症,也是他那偏执且疯狂的佔有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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