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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亲这样考虑,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然而,到了第三年,即春琴十六岁、佐助二十岁那一年,父母亲开始婉转地暗示婚姻之事,不料遭到春琴斩钉截铁的严词拒绝,她说自己打算终生不嫁,尤其像佐助这样的人,根本连想也不想。
她显出很不高兴的样子。
然而,何等出人意料啊!
就在一年以后,母亲觉察出春琴的身子发生了不同寻常的变化,心想不至于吧……却还是暗中观察,总觉得蹊跷,心想要是等到大家都能看出来的时候,伙计、女佣的嘴可是很刻薄的,现在这个时候,总还有弥补的办法。
于是,她也没有告诉丈夫,私下里询问春琴。
春琴一口否认:“根本没那回事!”
母亲也就不便刨根问底,所以虽然还心存疑问,却还是有一个多月没有提起。
然而,在这一个多月后,事情已经到了无法继续隐瞒下去的程度。
这一回春琴虽然坦率地承认自己的确怀了孕,却无论如何不肯说出对方的名字。
逼问急了,她就说“双方约定谁也不许说出对方的名字”
。
问她:“是不是佐助?”
她矢口否认道:“什么啊!
我能跟那号学徒吗?!”
虽然众人都认为佐助嫌疑最大,但是想到春琴去年说的那一番话,又觉得不太可能。
如果两人有这种关系的话,在人前往往难以遮掩,这两个缺少经验的少男少女,不论他们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总会流露出来,让人觉察到。
然而,佐助自从成为与春琴同一门下的师弟之后,就没有了以前那样与她单独共坐到三更半夜的机会,偶尔她也只是以师姐的身份对他的琴艺进行指导。
其他时候完全是一个清高傲慢的小女姿态,在与佐助的接触中,除了让他牵手之外,好像没有任何别的交往。
伙计、女佣即使怀疑他们之间有越轨行为,但是谁也没有亲眼目睹,甚至反而觉得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过于严格,缺少人情味。
然而,母亲觉得如果向佐助打听此事,也许能知道一点眉目,看来那个男人一定也是检校的门人。
可是佐助也是一口咬定“不知道”
、“不知情”
,不但否认是自己所为,对于他人也没有提到任何线索。
但是,佐助被叫到夫人跟前时,紧张胆怯,战战兢兢,神色不安,令人怀疑,于是严加盘询,他说话前后矛盾,哭泣起来,说道:“其实,我要是说出来,要受到小女的责骂的。”
夫人说道:“你护着小女,固然很好,但是你为什么不听东家的话呢?你这样一味隐瞒,反而是害了小女。
你一定要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
母亲说得口干舌燥,佐助依然不肯开口,但是,母亲仔细琢磨他的话,感觉到言外之意,这个男人其实正是佐助自己。
他对春琴保证过绝对不会坦白,因为害怕丢面子,所以不敢明说,只能这样隐晦地让对方心知肚明。
《春琴抄》十二(2)
鵙屋夫妇心想既然木已成舟,也没有法子了,对方是佐助,这倒是好事。
既然如此,去年劝她和佐助结婚的时候,她为什么还说那样言不由衷的话呢?少女的心,反复无常。
夫妇俩虽然发愁,却也放下心来,打算趁现在还没有人说长道短的时候,赶紧让他们结婚,于是对春琴旧事重提。
可是春琴作色答道:“怎么又提起这件事,真叫人讨厌!
去年我就已经说过,对佐助那种人根本就不考虑。
你们对我怀孕心怀怜悯,我十分感谢。
但总不要因为我已有身孕,就随便找一个伙计做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