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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3页）

她说着，用力握住仍插在他胸上的猎刀把柄，想要将刀拔出。

德古拉枯瘦如骨的手指在刀柄处制止了她。

他的声音如枯叶或枯骨般嘶哑。

他说：“你一定要让我死。”

她直视他的眼睛，拥着他，亲吻他，温柔地抚平他突然灰白的头发。

“不，求你。

我爱你。”

他轻轻地摇摇头。

“我们之间的爱不同于凡人。

我们的爱会持续到永恒。

解脱我。

给我安宁。”

礼拜堂门外，哈克不安地来回踱步。

阿瑟本来也在踱步，却蓦地停住脚，徒然地举拳敲了一下木门。

豪辛举起一只手，示意两人保持安静。

礼拜堂内，蜜娜似看到已熄了几几世纪的祭坛蜡烛，全都亮了起来。

或许那是因她泪眼蒙胧而看不清楚，或许那是因最后一抹落日余晖透过玻璃而鲜红地照了进来。

祭坛后方那高耸的窗子，前方是巨大的十字架，而窗玻璃依然完整如初。

十字架的影子在落日映照下落到石阶上两个躺在那儿、尚未死去的人身上。

那女子坐起身蹲伏着，对她的爱人低喃道：“一支箭飞进了我的窗口——上面系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的，令我再也无法忍受了。”

德古拉疲弱又缓慢地睁开眼睛，想看清弯身伏向他的是什么人。

他展颜而笑……是伊丽莎白。

她又对他低语道：“我受不了想到没有我的王子而活。

但是我现在看出了你并没有死。

我的爱，你活着。”

她的手——蜜娜的手，也是伊丽莎白的手——再一次握住插在他胸口上的刀。

她默祷必要有的力量，颤抖着，闭上眼睛，倒在他的身上，使得猎刀的刀刃完全没入他的胸膛内。

当蜜娜再度睁开眼睛时，在她身下那男人的脸是死寂的。

那是一张年轻、安详、又英俊的人脸。

蜜娜缓缓站起身，朝紧闭的礼拜堂大门走去。

就在这同时，再也等不下去的强纳森用力推开了门，冲到里面去，拥住了他的妻子。

自她丈夫欣喜的表情，蜜娜知道她的额头与白雪一般无瑕。

吸血鬼的红色诅咒已经消失了，王子战士已经安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