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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起身的蒋先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子悟,这我就要批评你了,那不叫高谈阔论,是在谈论中磨合思想,把握时局,为今后找准方向。”
“思想?时局?方向?”
赵子梧笑了笑,“这还用谈吗?不管什么主义,建立国强民富的国家,不受外敌欺辱就是最终目标,就时局来说,到处都是军阀,广州是唯一能够改变这一切的地方,方向简单,一路向北!”
“你这是夸夸其谈,没有一点实际的!”
贺衷寒不屑道。
“我是夸夸其谈,难道学长们不是?除了总理,谁能决定怎么做?以其谈论这些,不如再研习那些经典战役,等北伐时才能助总理成功。”
贺衷寒一时语塞,蒋先云倒是理解赵子梧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想法,心念一动,问道:“要是你能做主,会怎么做?”
“以学长们为班底,组建军队。”
“子悟,你难道不知道一团、二团都成立了?”
“知道,只是小了,要是我就尽快搭起一个师的台子,征召士兵训练,然后东进平定陈炯明,接着荡平广州一切反动势力,组建新的国民政府,再西进平定广东全境,建立一个巩固的后方。”
小子很激进嘛!
蒋先云和贺衷寒对望一眼,又坐了下来,“总理已经北上,组建国民政府实无必要,等总理到了北京,大局可定。”
“总理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想和平解决,两位学长,我说的可对?”
两人隐隐知道一些内幕,赵子梧见他们不做声,知道老师说的属实,这位总理是回不来了,“改朝换代,永远都是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天下是打下来的,不是说下来的,只有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国家统一才有希望,那些投机者是不可信的,和他们联合,没有出路。”
“你觉得那些是投机者?”
“那些大大小小军阀、包括北伐的客军,都是!
我不相信北伐成功后他们会交出手中的权利,那位国民军的冯也一样。
换个旗子就革命了?民国建立以来见得太多了,总理最大的失误就是太相信他们,也许总理是不想民众饱受战火的蹂躏!”
二人都是黄埔杰出人才,赵子梧所说,他们也想过,只是没像他这样直言不讳,“看不出你也挺暴力的嘛!
你是不是很赞同俄式革命?”
贺衷寒笑道。
咦,这个老师没提过,赵子梧一时懵了下,好在来黄埔也有一月有余,同宿舍的谈论多了,他多少听过一些,“革命还分式?我没想过,再说俄国的革命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是个到处是军阀的国家,你看北京政变后,各地军阀谁卖帐了?俄国不一样,一个沙皇倒了,基本就没剩下什么了。”
蒋先云笑了,“你还真要参加些讨论才行,君山的意思是俄式革命依靠的是工人阶级,武装暴动,武力夺取政权,采取的方式是推倒一切,重新建立一个崭新的国家。”
“武力夺取政权这没什么好争论的,至于依靠,我觉得还是民众,各个阶层的民众,不能说工人阶级就一定是革命的,其他阶级就一定不是革命的,要按这个划分,那我家可属于你们说的剥削阶级,革命就没我什么事了。”
贺衷寒听了哈哈大笑,蒋先云倒是有些忧色,赵子梧这一类有思想的人多数出身有地位的家庭,他争取起来很困难。
见天色不早,蒋先云起身道:“子悟,和你谈话颇有收获,今天晚了,希望以后你我多交流。”
“我也想向学长多请教些军事知识,还望到时候学长不吝赐教。”
谈话不顺,不过蒋先云对他还说颇有好感,点头答应了,和贺衷寒出了宿舍门,贺衷寒回头望了眼,“巫山,这小子有意思。”
“何止有意思,我看三期生中他最有见识,你绝不觉得他说的话和他的年纪不符?”
贺衷寒想了想,“确实有这种感觉,太稳了,他可以同意你的说法,但绝不改变自己的想法,这样的人很难操控。”
二人不说话,继续走着,良久,蒋先云道:“我倒是觉得他提的多组织些军事讨论是个不错的想法,也许要不了多久,你我都要上战场,多掌握些总是好的。”
“行啊,别整天你我辩来辩去,找些战史,好好研究下,我们在战场上辩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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