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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知事夸奖了,老师说过,要做事就要尽心,我还有很多要学,还望薛知事多多帮衬。”
薛儒心情大好,笑道:“那是自然,对了,这修渠的费用几何?有没有算过?”
“算过了,这些渠我想修牢固性,用石块、水泥堆砌,这几条每米大约需要大洋一元八角,滩地的那两条要贵些,需大洋二元三角,如果全部开工,供需大洋三万七千余元。”
“那人工呢?你没算人工?”
薛儒微微有些责怪,看来还是年轻,会忽略一些东西。
“赵技术员想了个法子,不要人工费用。”
边上有人插嘴道。
“哦?说来听听。”
马麟大感兴趣。
“赵技术员说,这些田地出了自耕农就是咱们县府以后的地,咱们可以先发告示,把愿意为县府种地或者租地的人召集起来。”
“我明白了,工就从他们这些人里出!
水渠修好,那些自耕农也受益,出些工也是应当的!”
马麟恍然大悟。
“那也不太好,有些白让人做的感觉。”
薛儒蹙眉道。
“这个赵技术员也想到了,以其给他们工钱,不如给种子做补偿。”
马麟再次鼓掌,“好!
种庄稼的人都知道,种子管着一年的收成!
咱们出钱购买种子,不但可以到大同、太原去买好种子,量大,价格还可以便宜,一来一去,能省不少钱,种子好,收成也有了保证,就算按你说的租地咱们收三成,也不比那些乡绅大户差!
好小子,真有你的!”
这完全颠覆了薛儒的思维方式,他突然发现妻子的眼光真的非常准,“赵技术员,我看就按你的方式去办!
修渠的钱县府出,如果有可能,就多修几条,农事耽搁一年就是一年,其他事情不行就缓缓!”
赵子赟脸上浮起笑容,一种成就感和自豪感涌上心头,他暗自下决心要将这几件事做好,让老师和大哥瞧瞧!
下午,薛儒和马麟一起来找王颂,这次薛儒不再犹豫,明确表示了和赵子梧干的态度,王颂松了口气,他其实挺担心薛儒撂挑子,倒不是他舍不得薛儒这个人才,而是怕自己的一些想法不被这个时代的人认同。
经过一番细谈,薛儒定下了方向和初步计划,方向说起来也简单,那就是成为赵子梧最坚实的后方基地,不但能够支撑全县,还能支撑赵子梧的军队,至少能支撑没扩编前的这七千人。
至于计划反而慎重了很多,王颂不同意薛儒过于激进,他认为短期之内只要能理顺整个县府及各机构就是胜利,省府的各种税收、厘金、收费暂时不要抵触,农事是个突破口,先解决吃的问题,当然,对薛儒提出发展一些工业,王颂是认可的,守着铁路只卖原料那就太傻了,至于做什么,薛儒这次谨慎了,他觉得至少要学学赵子赟,考察一番再定。
回到家中,薛儒和妻子说起今天发生的事,薛妻当时也傻眼了,一番夸赞之后,薛妻提醒薛儒,一旦赵子赟的方式推行,很多荒地、无主之地必然成了乡绅大户的目标,县府要在这之前拿到手,避免被人从中渔利,薛儒闻言再一次感叹妻子比他行,打趣说妻子不从政可惜了,没想到这一句戏言后日成真,薛妻的官比他还大。
随后的会议没有多少悬念,薛儒和他找的几个人没争论多少就统一了认识,众人按部就班开展工作,赵子赟的修渠大事被薛儒暂时按下,将薛妻的想法说了说,赵子赟大赞薛大哥想得远,弄得薛儒面皮红了好一会,一时没事,赵子赟便提出告假半个月,他想去大哥的军营,一来将大哥许诺的警卫排带回来,二来他还是想在军营里混混。
这个要求薛儒自然答应,门口老站着两个赵子梧的卫兵总不是事,一切还得按规矩来。
听说要去找大哥,陈娇儿也坐不住了,嚷着要同去,赵子赟有心不带她,但陈娇儿自有办法,到王颂那里爷爷、爷爷乱上一通,对她疼爱有加的王颂直接吩咐赵子赟带着她,没有什么可商量的。
没奈何,赵子赟只得带着陈娇儿和几个大哥的卫兵一起去独立旅所在的太平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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