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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搞不清楚的状态。
虽然徐爱潘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暗恋的人都以自我为思考中心,都以为对方也像自己一样,以一种凄美不知名的方式记忆著自己。
那两年火车厢中无言的遥迢凝视,占了徐爱潘生命与生活中绝大部份的意义,可剥除混沌朦胧的外壳后裸露出来的真情实相,残忍得让她几乎面对不了。
“我……高中毕业那天,我……我去找你,你说,说我像一朵蓝玫瑰,我一直没有忘记。”
她巴巴地望著沈冬青,迹近在需索同情。
“我有那么说过吗?”
沈冬青略倾头,眉头微皱,像疑惑。
“真抱歉,我完全没印象。
我杂事一直很多,所以很多事往往混淆在一起,乱成一团,事后分辨不清楚。”
他顿一下,悄悄瞥一眼手表。
看著徐爱潘,说:“徐小姐,我十分感谢你的心意。
但实在非常抱歉,我无法回报你什么。
我结过两次婚,都没能维持住。
不过,我与目前的女友感情相当稳定,我想好好经营,十分地珍惜。
我希望今天谈过这些话后,你的心情能放开些。
你是个聪明的女孩,有些事不需要太钻牛角尖。”
不必费劲,也听得出他婉转的拒绝。
他要她不要再对他心存幻想,不要再白费 劲。
徐爱潘无法动弹。
她想说点什么,或者挤出一点笑容也好,但就是动不了。
不 敢动。
怕一动了,会把身心里外蓄积的一些什么震碎掉。
“不好意思,徐小姐,我还有一点事,必须先离开。”
沈冬青技巧站起来,顺带夹起帐单,对徐爱潘点个头。
结局原来是这样。
徐爱潘只能沉默地目送他离开。
从头到尾夸张得很言情,外加严重得不切实际,偷比“霸王别姬”
戏剧性的收场。
但她是写爱情小说的,这样的故事不会卖钱,只会落得一句沉闷的下场。
她少年时代的那场春雨终于落下来。
过了时的雨季,陡然被蒸发在盛夏。
火车停在徐爱潘面前轨道上,不是假日,但上下车的人不少。
奇怪,一堆人全都不在工作,该上班的时间在这里跟她抢著上火车,不知道都在干些什么吃的。
大概别人心里也这样揣测她,这个时间站在这里,她自己也有同样的嫌疑。
离开咖啡店后,她突然想看海,想坐火车,所以她买了火车票,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二十七岁还学十七岁的少女搞这种看海看天空星星什么的把戏,肉麻又矫情。
她不太有实际感。
列车沿著北回铁路,一直到东部海滨,她下了火车,脚踩踏在混凝土上了,才有那种“啊,我真的来了”
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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