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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页）

&esp;&esp;大人的目光小孩其实都读得懂，久而久之，就觉得自己又脏又穷，被不善目光或尖酸言语对待，都是正常的。

他读懂了社会阶级差异，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是过街老鼠。

&esp;&esp;所以第一次有人用平等的目光看他，他產生了好奇心，想要一直跟着这个人。

不仅如此，还教他写字、牵他、抱他、对着他笑——微小又阴暗的角落第一次照进了光，太过耀眼。

&esp;&esp;「听起来你很早开始就暗恋我了。

」我笑。

&esp;&esp;「其实我一开始也很茫然，这究竟是对哥哥的依赖和崇拜、还是对一个人的喜欢？」

&esp;&esp;「那你怎么得出答案的？」我轻抚他睏倦的眼：「别睡，我想听。

」

&esp;&esp;他脸微红：「我睏，下次再告诉你。

」

&esp;&esp;「你在装睡。

」

&esp;&esp;「没有。

」

&esp;&esp;「灰，你像盛放的春，像一片青草原。

若是有人要把你抢走，我寧愿放一把火，将你烧成荒原、这样你的美好就永远只有我一人知晓，只会被我佔有。

」

&esp;&esp;这是充满恶意、自私低劣的佔有慾，是最不堪的爱。

&esp;&esp;可是我不在乎。

我不介意自己内心丑陋荒芜。

&esp;&esp;听闻我这般赤裸的告白后，小灰没有反感，睁开了眼：「可以喔，我愿意被野火烧成废土，因为是你。

」

&esp;&esp;「算了，我就当你睡迷糊了。

」

&esp;&esp;「哥哥，千里哥，每个春天，我都想和你一起过。

」

&esp;&esp;我红着脸，搂住他喊快睡。

怎么他嘴里的每个春天，我听来都像是一辈子？

&esp;&esp;他入睡后，我藉着篝火火光开始写日记。

&esp;&esp;——灰，我可以成为荒原废土没关係，但你不行。

你永远都是那片青山绿野。

&esp;&esp;我们在那座瀑布旁待了两天，彻底地洗净身子和衣服，衣服铺在大石头上等阳光晒乾，又踏上旅程。

&esp;&esp;不幸的是越野车在半路没油了，附近是荒郊野外，鲜少人烟。

我们在原地等了快三小时，才等到一台计程车经过，奇妙的是司机说着一口南方话，沟通并无大碍，他热心地说要载我们到最近的城镇装汽油，再载我们回来。

&esp;&esp;「我啊，就是专门跑这线的，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