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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低低,只她一人可闻。
林嫣怔住。
他轻唤的这一声,叫人耳尖发麻。
而且,他对她发这样的宏愿,是认真将她放进他余生里的?她是他努力上进的原因之一?林嫣觉得难以置信,又有一丝震撼。
隔着衣料,感受到他的心跳,林嫣忍不住暗暗问自己,她是不是太凉薄了些?指痕二十余天,林家流水般地砸银子赶工,忙忙碌碌准备。
转眼到了六月十八这日,林家竟凑出足足八十八抬嫁妆,规格仅次于皇室宗亲。
林嫣被芳茜从衾被里扯出来,打着哈欠朝轩窗外望望,天还未见放亮。
全福人说着吉祥话,阿娘脸上也是喜气洋洋,豆豆得了一包金锞子,欢欢喜喜趴在便榻上数着玩儿。
细细化好妆容,三千青丝绾成繁复的发髻,林嫣发觉豆豆没了动静,侧眸望去,只见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伏在表嫂苏氏怀中睡熟了。
窗外天光不知何时亮起,日光照进来,炽盛的金芒洒在她宝石头冠和织金嫁衣,周遭一切喜色皆为陪衬。
盖上大红鸾鸟喜帕,林嫣的视线被遮挡,才听到阿娘嗓音哽咽道:“嫁入傅家后,别学那起子贤惠柔顺的做派,我的女儿不必委曲求全,该立威便立威。
若不想过下去,随时丢给他们一纸和离书,就算你爹不做这个官,娘也养得起你。”
“阿娘。”
林嫣原本没什么感觉,听到她异样的嗓音,也跟着有些难受。
谢氏嘴唇颤动,竭力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女儿大喜的日子,她怕掉眼泪不吉利。
终于平复心绪,准备再交待两句,外头喧闹起来。
屋子里的女眷们齐齐朝外望去,只见傅锦朝一身大红吉服走进院中,步履如风,面如冠玉。
在一众男宾中,独他最耀眼。
林嫣视线被喜帕挡住,看不见,可听到声音,也能猜着是傅锦朝来接她了。
内心里,她还是感受不到嫁人意味着什么。
于她而言,不过是换到一个不那么熟悉的地方吃住,离家也不算远。
虽在明月桥另一侧,总还在京城,她随时能回来。
“新郎官真是一表人才,论容貌,还真配得上令千金。”
身侧有妇人与阿娘说着讨喜的话。
林嫣听在耳中,脑中浮现出傅锦朝素日模样。
不过,他平日多穿深青、石青等深色,显得沉稳持重。
没见过他着红色,不知是何模样,林嫣心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