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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5页）

赵令僖不悦道，“拿着这只簪子，这七人摘了什么花，就在脸上刺什么花。

等什么时候，脸上的花引来了簪子上的蝴蝶，什么时候再放他们离开这里。”

&esp;&esp;“公主饶命。”

七人中有名内侍叩头求饶，“那蝴蝶都是循着花香来的，奴的脸上刺花，只有血腥没有花香，如何能引来蝴蝶。

奴是谨遵公主吩咐摘的花……”

&esp;&esp;这名内侍刚调至海晏河清殿不久，平日只负责几处偏殿洒扫，未曾得见赵令僖本人，对其脾性亦只有听闻，一听如此责罚，便慌张求饶。

其他人听他讨饶，皆闭目祈祷，只盼不会受他牵连，加重刑罚。

&esp;&esp;“那就将你戴着的花，一瓣瓣缝在脸上，这不就有花香了？”

赵令僖语调微扬，“至于尚衣监的两人，害本宫丢人，吊在尚衣监大门前，两扇门，一扇一个，谁也不吃亏。”

&esp;&esp;“天底下竟有如此惨毒妇人，大旻开朝数百年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张湍听她风轻云淡地用残忍手段处置宫人，觉得毛骨悚然。

纯善之容，至毒之心，世间怎有如此之人？

&esp;&esp;

&esp;&esp;叱声如雷，响彻云霄。

&esp;&esp;往日无论书院辩论，还是流觞清谈，他都能引经据典、以理服人。

即便面对各方高才大德之贤人君子，从来都是游刃有余，从容应对。

&esp;&esp;民间地痞流氓、强盗山匪，哪一个不是下流无耻、手段狠辣之辈；边塞未开化之外敌，又有哪一个不是茹毛饮血之徒。

可唯独今日面对这位靖肃公主，他竟按捺不住心中愤怒，失态至大声呼喝。

&esp;&esp;地痞流氓祸一街一巷之秩序，强盗山匪祸一城一地之安危，边塞外敌祸一疆一野之平定。

而一朝公主，一代王室，则可乱一国之纲纪。

&esp;&esp;以海晏河清为居，以靖遏肃患为名，却行此祸国殃民之举，叫人如何能置若罔闻？

&esp;&esp;骂过赵令僖，张湍又转向陆亭，肃声诘问：“上将军陆文槛，戍守边关以御外患，殚精竭虑，方得盛名。

陆少将军承父荫，却在京都大兴内忧，徒有少将军之名，实为佞巧小人！

陆将军为国为民之志，阁下可有承袭半分？”

&esp;&esp;陆亭听着不痛不痒，轻笑回说：“我爹志在忠军报国，而我只想看却愁开心。

状元郎若想针砭时弊、指点江山，不如让却愁赏你几叠花笺，提着笔杆子好好做文章上奏疏，若是皇上哪日得闲愿意瞄上两眼，也算是帮你青史留名的道路进上一步。”

&esp;&esp;赵令僖原本被张湍惹得稍稍心烦，听过陆亭所言，烦恼一扫而空，当即招次狐吩咐说：“快去取花笺来，要前几日太子哥哥送来的山河拱花描金笺小册。

笔墨砚台一并取来。”

&esp;&esp;陆亭佯作艳羡道：“却愁待状元郎当真不薄，这套彩笺册的版面出自前代大家池春阁之手。

后来坊中走水，版面遭焚毁，唯有五册彩笺因作校色调整用途不在坊中而幸免于难，如今传世只余两册。”

&esp;&esp;“两册都拿来。”

赵令僖又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