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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皇帝待赵令僖,已非偏心这般简单,而是将一颗心全贴在她身上,旁的皇子公主难得能分到一星半点的关怀。
&esp;&esp;赵令彻能得到许多名品字画,也是因赵令僖不爱此道,叫他捡来些漏网之鱼。
却不知今日她又想出什么点子,到他这儿来撒娇讨字画。
&esp;&esp;兄姊们早年因不顺她意受过责罚,后对她千依百顺。
赵令彻听明白后,直截道:“字画不在书房,想要挑拣些字画回去,且起身随我来吧。”
&esp;&esp;“太热了。”
赵令僖叹道,“书房里开着窗尚且这么热,你那收藏字画的地方肯定更热,我才不要去。”
&esp;&esp;“好,依你。”
赵令彻只得唤人将一些字画整理装箱后运来,再供赵令僖挑选。
&esp;&esp;闲等无趣,赵令僖随意翻着案上书册,都是些史书通鉴之类,更是无趣。
好在银朱早早将冰匣送来,又送上冰粥糕点,以及两本画册。
&esp;&esp;次狐接过画册,捧着画册供赵令僖阅读。
&esp;&esp;赵令僖这才安分下来,吃粥看画,津津有味。
&esp;&esp;看她专注地阅览画册,赵令彻安心到窗前读书。
&esp;&esp;宫人将字画送来时,赵令僖已看了小半本,正到紧张处,手中一块茯苓糕几乎被她捏碎。
&esp;&esp;书箱落地,赵令彻先行粗粗查看一番,这才招呼她道:“却愁,字画送来了,准备什么时候挑?”
&esp;&esp;“不挑了,这两箱我都带走。”
赵令僖放下茯苓糕,一看已近黄昏,想着张湍还在清平院中等着,便起身带着装满字画卷轴的箱子离开。
&esp;&esp;银朱看着一行人离开长淮苑,只觉心疼道:“主子,这两箱字画送给靖肃公主,可再讨不回来了。”
&esp;&esp;“由着她吧。
想是那新科状元喜欢,她又正上心,带着去哄人了。”
赵令彻令人将屋内清理干净,撤去冰匣,点上蜡烛,这才继续读书。
&esp;&esp;清平院中,大门紧锁,以防张湍趁着赵令僖不在擅自离去。
&esp;&esp;张湍立在院中,眼看天际日渐西沉,自己被困囹圄不得离去,只觉无限悲戚。
&esp;&esp;院中宫人频频劝解,却无甚效用,便各自忙碌去了。
祖籍宛州的四人因尚未分配差事,便陪在张湍左右,侯了许久,那以月季引来紫蝶的内侍成泉犹犹豫豫,终是上前道:“张大人,奴有些话想说。”
&esp;&esp;张湍苦笑:“若要规劝,不必多费口舌。”
&esp;&esp;“奴祖籍宛州,家里父母幼妹皆在宛州,今年蝗灾,虽说四万石粮食放在宛州吃不了几日,但能有这些,奴的父母幼妹就能少捱一顿饿。”
成泉悲声低语,“奴对张大人是千恩万谢,自是不会劝张大人做那不知廉耻之事。”
&esp;&esp;张湍回身看他,见他躬身垂首,便上前抬着他的手臂,将人扶起道:“你直起身来说话。”
&esp;&esp;成泉见张湍走近,声音便压得更低:“其实奴本家姓陈,昨日代次燕姑姑整理公主卧房窗纱不善,今晨窗纱透了光,惊了公主好梦,公主就吩咐次狐姑姑将奴打发去内狱。”
&esp;&esp;先前那以死相逼换他更衣的宫女,曾提起过此事,张湍追问:“你就是陈内侍?”
&esp;&esp;“张大人知道奴?”
&esp;&esp;“既要你下内狱,为何你会在此,又改姓为成?”
&esp;&esp;成泉左右一看,见近旁无人,才小声说道:“这便是奴要说的。
次狐姑姑晓得公主不知奴的长相,处置过什么人也不会在意,就叫奴改了姓氏,换个院子当差,奴这就保住这条命。
今日去取醉园,原本还提心吊胆,怕被公主认出来,连累次狐姑姑,没想到竟能安然过关。
大人可以寻机找次狐姑姑,次狐姑姑打小儿跟着公主,对公主的脾气十分了解,她肯定有法子帮大人您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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