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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第4页）

&esp;&esp;月贞反倒问：“讲什么？”

&esp;&esp;“讲什么……”

了疾也不知该讲什么，只是不习惯，“你少有这安静的时候。”

&esp;&esp;月贞噘着嘴乜了他一眼，“说得我像是个很聒噪的人。”

&esp;&esp;其实回想起来，两个人在一处，倒有一半时候是沉默的。

他觉得她总是话说得不停，大约是在他心里吵闹。

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是藏着大段大段的话，刚好他能读得懂，所以总觉得她说下了很多。

&esp;&esp;他在那头看着她，见她鬓角散着一缕头发，抬手要提她掠到髻上去。

可勾起来，却是在指端绕了绕，上半身贴到炕桌上去。

&esp;&esp;个高就是有这点好处，稍稍欠身，就贴近了人。

月贞的心“砰砰”

跳起来，在他眼下，忽然懂得羞涩似的，蓦然慌张。

&esp;&esp;她红了脸，把头发从他手指上收回来，绞在自己的指端，“都是急芸娘的事情，把头发都急乱了。”

&esp;&esp;一开口，就有了话头，还是说别人。

说别人的事似乎更自然些。

月贞把两个胳膊撑在炕桌上问：“我过来也没见缁大爷，他是在外头忙，还是故意躲到外头去的啊？”

&esp;&esp;了疾温柔的眼色忽然添了抹嘲弄，“他去送文表哥去了，你不知道？”

&esp;&esp;“啊？”

月贞是真不知道。

自那夜与蒋文兴一别，就不得空过问别的事，一心只替芸娘发愁。

便问：“他要走？去哪里呀？回乡去？”

&esp;&esp;了疾在她眼里望两眼，没发现装样子的痕迹，信她是真不知道。

他略微放心下来，倘或她与蒋文兴真有过深的关系，她不会连他要走都不知道。

&esp;&esp;他眼下又觉得大概是自己多疑，心下有些惭愧，为自己胡乱揣测过月贞。

便益发温柔地对月贞说话，“他要回雨关厢一趟，然后像是要往去北方做买卖。”

&esp;&esp;月贞随口道：“他哪里来的本钱呢？”

&esp;&esp;了疾也随口道：“我给的。”

&esp;&esp;“你为什么给他钱啊？”

&esp;&esp;了疾将眉眼一提，一副理所然的表情，“留他在家里，我不放心。

你难道忘了你生日那夜的事？”

&esp;&esp;经他一提，月贞猛地想起来，她自以为她和蒋文兴已经是结局，然而在了疾这里，还没开场呢！

她生怕他问，忙打马虎眼，“看来你有钱呀！

我还以为你出了家，就真只做个清贫和尚呢！”

&esp;&esp;了疾笑了笑，看她这事不关己的态度，半点不在意蒋文兴的事一般，他倒不好刨根问底追究了，只怕显得自己气量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