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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完全瓦解掉朝中申氏的势力,为她,也为他自己。
马车碾过京城内的青石板路面,也碾碎了这一声悠长的叹息,路旁的行人恍然听到马车内传来的一声低语,“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做到。”
还未省过神来,那语声已随风消散,未留下一丝痕迹。
房门上传来几声轻响,阿芜端着一盏青瓷盖碗走了进来。
盖碗内的茶似乎是新摘的,房内渐渐弥漫了一股清雅香气。
阿芜的脸上带着惑人的媚笑,莲步轻移,走到坐在案前捧着书卷的杜子珏身前,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声笑道:“我一直以为你被那个女人迷失了神智,想不到你竟然做了这样的一件大事。
还好,总算还是那个我认识的杜子珏。”
杜子珏不为所动,目光依旧注视在手中的书册上。
阿芜讨了个没趣,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恨恨一跺脚,羞恼道:“你以为我来只是说这两句话的么?老爷正在书房,等你过去。”
想到杜庭儒那一双虽然平静,但似乎可看透一切的双眼,杜子珏心中一紧,这一次对申氏的发难,事先只有皇上、他和杜沅沅知道。
就连杜庭儒他都瞒过了。
和所有人一样,杜庭儒也是到了皇上颁旨擢升他的官位时才知晓了一切。
杜子珏知道杜庭儒一定会问他原因,但是,难道他能说这里面真正的缘由是为了杜沅沅么?杜子珏站起身来,整理着衣袍。
幸好这一次的举动,对他们杜家也是极为有利。
不妨就拿这个做个由头,相信杜庭儒也不会再说什么吧。
杜子珏看也未看阿芜一眼,便出门去了。
阿芜虽然气他爱理不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潇洒的身影,满脸渴慕之色。
杜庭儒的书房叫隐斋,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起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而且,这间隐斋并不在他日常起居之所莹心堂内,却单独设在后园树林后面,紧靠着祠堂。
按照杜庭儒自己的说法,是那里清静,可以安心读书。
杜子珏穿过浓重夜色下黑漆漆的庭院、花园和树林,远远便看见书房的烛火将一个修长身影印在窗棂上,杜子珏一眼便可看出,那便是他的父亲杜庭儒。
走到隐斋门前,杜子珏忽然想起,一切的缘起都在一年多以前的那个冬日。
杜沅沅,这个已经牢牢刻在他心上的女子,就是因为这里,才落入了湖中,然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然后让他无法控制地陷了进去。
杜子珏自嘲地笑着,这里就是他的,那么,终点在哪里?映在窗上的身影动了动,杜子珏猛然从回忆中惊醒,踌躇了一会,叫了声:“爹。”
,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杜庭儒穿着件家常实相花纹棉袍,稳稳地立在案前,似乎是在练字。
他听见杜子珏的唤声,随后是房门开启,但他并没有抬头,修长的手指下笔依旧沉稳有力。
杜子珏站在门边,看着杜庭儒丝毫未动的身形,也不出声。
只静静地隐在暗影中等待着。
似是过了好久,忽听杜庭儒的声音道:“为何?”
语言褪去了一切繁冗雕饰,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杜子珏垂下眼帘,按照来时路打好的腹稿,平静道:“申家权势实在过大,在朝中独霸一方。
我们努力了多年,却未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