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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苦笑道:“你我非要如此么?”
杜沅沅直起身来,低头不语。
英帝道:“我知道,这段日子是我不好,可是,我并非故意冷落你,沅沅,你早已明白我的心意,却为何不懂我。”
话到尾音,隐隐发颤,显然是心情激动得不能自己。
杜沅沅听到“为何不懂我”
这几个字,只觉得一股悲愤之气直冲脑门,忍不住呼道:“我不懂你?你怎知我不懂你。
你又何尝懂过我!”
说毕,疾步走过英帝身边,逃一般地跨进殿去,只听得“眶”
的一声,已将殿门从里面紧紧推上。
英帝听到杜沅沅的悲呼,还未回过味来,便见她一阵风似地冲进殿去了。
把他晾在院内,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想自己好歹也是个堂堂天子,竟然在妃子的宫里吃了个闭门羹,说起来也算是个旷古奇谈了。
脸上不由红一阵,白一阵,几乎要拂袖而去。
但心中终究还是割舍不下,想着今夜一到怀玉宫,早就屏退了宫内和身边的宫女、太监,就算是被关在门外,也不怕丢了面子。
便蹭到门边,轻轻敲了几下,柔声道:“放我进去,大家谈谈,总好过一个人生闷气。”
杜沅沅听到殿门上不时传来毕毕剥剥的轻响,中间夹杂着英帝的软语央求。
原本的伤心难过中竟然冒出几分好笑来。
转念一想总不能将英帝真的拒之门外。
如此耍着性子只怕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还不如当面谈开,此人是否是她的良人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杜沅沅打开殿门,也不看英帝,顾自回到椅中坐好。
深深低下头去,手指在案上放置的古筝弦上划来划去,似乎全副心思都已放至筝上。
但指下流出的曲音却是杂乱无章,震人耳膜,让人听了心绪更加烦乱,显然弹琴之人心神不稳。
英帝在殿门前立了一会,暗暗窥视着杜沅沅的脸色,待听到杜沅沅弹出如此金铁交击之声,心中微有惊疑,却也不出声打断,只走至杜沅沅对面缓缓落座。
静静倾听。
杜沅沅起初只不过是为了泄愤,渐渐地凌乱的指法变成了轻拢慢捻,一串串流畅的音符在殿内回荡。
曲调时而清澈透明,时而轻快流畅,英帝听得分明,杜沅沅弹的乃是赞颂梅花洁白、傲寒、苍劲、挺拔以及在寒风中迎风斗雪的《梅花引》。
杜沅沅此时弹奏此曲,显然非信手而就,似乎别有深意。
英帝倾听半晌,恍然之间似是明白了什么,待要开口,因琴音未停,又不忍打断。
便依旧不发一言,静听曲音如泉水般汩汩流淌。
杜沅沅反复弹奏,烦乱不安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抬头看着眼前一脸关切英帝,脑中思来想去,几乎要将自己是一抹寄魂的事原原本本的讲出来。
忽又想起,宫中情势复杂,身边藏着危机无数,一旦传出,只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说不定还成了旁人谋算的借口,将她当成妖孽除掉。
心中暗叹一声,不妨就提上个一两句,也好让英帝对她有所了解,想罢又低下头去,手指不停。
英帝见杜沅沅的脸色已转柔和,翦水般的双眸时而迷茫,时而明徹,似乎欲说还休,知道她必是有话要说,便也不再插言,只是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