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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六福抬头看看,今夜色不佳,无星无月,暗沉片。
他又看看书房,那里长灯幽淡,深窗紧闭。
陆六福不自觉地挺直脊背,他在宫里呆十数年,已不自觉有种敏锐的洞察力,今晚诸般事宜都不同寻常,他有个预感,将有大事要发生。
“皇上!”
是闵文秀的声音,陆六福浑身颤,那声音里充满震惊、慌乱,甚至是恐惧之意,难不成是书房出什么变故不成,他无暇细想,大步冲到书房门前,试探着敲敲门,“皇上?”
“朕没事,退下。”
英帝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虽然那声音与往常并无二致,但陆六福却隐隐听出,有什么东西正被他极力地压抑住。
房内,英帝仍旧稳稳坐在案后,但他的面色已是骇人的铁青,交握于案头的双手隐约有青筋绽起。
他紧盯着下跪高昌的目光凌厉而尖锐,却又闪过些许的困惑和茫然,仿佛透过高昌正在看向别的地方。
站在旁的闵文秀则是满面震惊和焦急,不时用袖子拭着额上的冷汗,而跪在当地的高昌虽力持镇定,但毕竟所做之事匪夷所思,还是止不住浑身发抖,满面惊怕之色。
时之间,房内只闻得人的粗重喘息。
突听得“啪”
地声脆响,定睛看时,竟是英帝硬生生捏断拇指上的瑞纹翡翠扳指。
英帝将那断成两截的扳指取在手中,淡淡看眼,突然狠狠握住,立时便有殷红的血丝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来。
闵文秀大惊失色,连忙叫道:“皇上!”
英帝恍然不觉,但眼底却慢慢浮起痛楚之色。
仿佛硬硬撕开尚未结痂的创口,眼睁睁看着鲜血横流。
闵文秀暗暗握握藏在袖中的手,目光蓦然变得坚定。
他上前跪倒,“皇上,不论高昌的是真是假,皇上都要早下决断。”
英帝喃喃自语,“决断?”
“是。”
闵文秀重重头,“事情紧急,关系社稷,皇上要当机立断啊!”
英帝有些怔仲,面上慢慢现出疲惫,“退下吧。”
闵文秀怔怔,焦急道:“皇上!”
英帝向后靠,闭眼睛,微微抬手,仍旧是让他退下的意思。
闵文秀心中急迫,时已顾不得太多,伏地大声道:“臣知道皇上心有牵念,但为大齐的江山万代,为皇上的圣德清明,皇上不可心慈手软。
臣斗胆,请皇上内肃宫闱,外灭贼党。”
英帝浑身震,猛地睁开眼来,眼底是不敢触及真相的骇怕,“是……”
闵文秀心上横,“臣是,请皇上速速下旨查办杜氏门。”
英帝心中颤,他当然明白闵文秀口中所的“杜氏门”
指的是什么,不只是杜庭儒、杜子珏干人等,甚至还包括怀玉宫中的杜沅沅。
他本能的道:“此事日后定夺,退下。”
闵文秀自是明白英帝心中的想法,更是不敢放松,又哀求道:“皇上!”
英帝眉心微皱,突然看着高昌道:“样卖主求荣的奴才,朕原本不耻,但朕答应过不杀,自然会留着的性命。”
他的嘴边有冷泠泠的笑意,“朕便将关入牢,永世不得放出。”
高昌闻听,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