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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雪被抓那晚,很是踹翻不少东西,被磕碰得青了骨头,好在都在腿和背上,外人看不到。
姝黛也不会一直拘着络雪在身边,将来总归要给她找个好人家。
因而这些伤势的来由她半句不提,自己弄了方子给络雪敷着,免得留下疤痕。
二郎温询也不出门了,忽然间酒也不喝。
先前跟着上官公子出去饮酒,温询一时失了谨慎,竟无意间越沉越深。
刑部去搜查当晚,他是被差役从床榻上捞起来的,此事想起来就让他好生羞愧。
虽然太子让众人都回来了,也给大伙儿保全了脸面,没有公开。
这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朝野的安定,让朝臣带着忐忑谨省,从此收敛忠心。
但温询仍十分消沉,他原本也算是个持重之人,否则也不会在原配故去后,一直鳏居三年,然而却一朝差点毁了清誉。
府上只当二公子未回府,是随上官公子到郊外狩猎去了。
可姝黛心知肚明,姝黛都远远的躲开温询,免得记起万花池里他放-浪的那一幕。
她自己则更不能让人知道去过了,否则影响她谋划亲事。
及近四月底,端午节就快到了,案子的审讯步入正轨,气氛变得没刚开始那两天紧绷。
午后的光景,姑娘们聚在湖边做五彩络子。
姝黛悠然淡定地坐在了亭子里,即便五小姐温萤不待见她,那也只是耍耍嘴上痛快,却正好可以用来当姝黛的挡箭牌。
温萤盼望着当上皇子妃,就生怕姝黛做了她二嫂,沾了她便宜,处处提防着二哥靠近姝黛。
殊不知姝黛根本没那个兴趣。
彩色丝线在女子纤盈的手指间翻转,姝黛做得慢悠悠,三日了才做出来五枚。
络雪留在绮悦轩里没过来陪同,今日还要再敷完一贴药,之后才不会留下疤痕。
几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听温蕾吐槽着关于采花案的琐碎,当然,其中不乏对江家二公子复杂的批判之词。
只见大姑母麻娟领着个丫鬟走过来,笑盈盈地眯起细长眼睛,俯腰说道:“啧啧,姑娘们好生热闹,这般聚在一处,比喜鹊都要讨喜则个。
老太太体恤,让厨房炖了银耳甜羹过来,一人一碗,都来尝尝。”
边说边走到姝黛身边,从丫鬟的托盘上亲自端起了一碗,送到她跟前。
温萤斜斜地瞥了一眼,唏嘘道:“唷,大姑母最近到府上来得勤,别又是鼓捣我母亲打着二哥的主意。
姑母自己稀罕那宅子,我可不喜欢随便叫人家二嫂嫂。
莫名退了亲的,谁晓得是因为什么事儿呢。”
有耳朵的都知道这是在含沙射影姝黛。
麻娟连忙帮腔道:“一家子姐妹,快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问问你大伯母就知道了,那是前表姑爷不守礼数,黛儿姑娘不将就,这才主动退婚的。
仔细别造谣生事,扰了自家姐妹的名声。”
拭了拭袖子,又兜兜手,殷勤地看向姝黛:“听说江南女子都爱吃甜食儿,这碗银耳羹特地给表姑娘多加了糖,快吃吧。”
一旁崔琼荷生气起来,打从表姑娘来了后,人人都巴着,把自己当什么了?
崔琼荷抱怨道:“母亲连自个亲闺女都忽视了,有这样偏颇的嘛,我也喜欢吃更甜的!”
被麻娟瞪了一眼:“你懂什么,表姑娘是客,理应有待客之礼。”
好像有点反常。
姝黛看过话本杂文,记得哪里曾说过,一个人若要当面做些比较紧张或者出离寻常的事儿,总会不自觉地小动作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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