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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酒不能喝,喝了伤好不了。”
“将军,这饼到太凉了,不能吃。”
“将军,饼子给你捂热了,尝尝是不是不一样的。”
就那么个人,好好在帐内侍候不就好了,非要日日人后练桩跑马,非要日日磨刀练剑,非要吵着说求将军让我上阵杀敌。
我昭和也要做个忠君护主,像将军这样的男子汉。
铁马飞驰,军戈相接,人声中,血肉一片中不过十五六的少年,面白如玉,瞳孔中仍是闪着灼灼的光。
明明胸前贯箭,仍是一如即往。
“将军,一点都不痛的。”
“将军,我给你在营地围栏下埋了坛好酒,量好了的,十二杯,每日一杯,按我们家乡老话说正好饮到秋暖水饱。”
好一场大仗,三天三夜。
再回原地时,少年的身子已凉透,马上戎装之人探手取了他腰上身份牌,今日再拿出来已然十年过去。
“那秋暖水饱的好酒喝着滋味如何?”
“不知。”
那般好的酒,怎么舍得喝。
子桑眼角稍移便见得周载马侧包得严严重实实一个包裹大约便明了将军为何不知酒滋味的缘故。
山河壮志多忧骨。
大雪卧在旁边满足地吃完一块大肉,又是要来蹭子桑被她用剑默默顶开,顶着它地往车驾旁边去。
每回吃饱后便要人挠脖子摸痒,大雪被剑顶了顶有些不知所措。
仰头看了看子桑,再四下看了看又没看到平时侍候它的小太监就暗自呜咽一声又要蹭,却又是被长剑顶了下只好在车辕上闷闷地晃了晃脑袋。
这才走了小半日便被人看出来热乎劲的话定然会引来诧异的眼神,子桑虽然很想翻身骑着大雪跑,可为了后隐藏好身份,还是默默咬牙上了马。
队伍重整,子桑看见石竹穿身松垮垮的盔甲从旁边走过正要归队,便拿马鞭在他面前晃晃。
石竹吓得一个趔趄,疑惑地扶正头盔看见是她才嘿地咧了下嘴:“大哥。”
“别老叫大哥,不中听,我叫昭和。”
“诶,好咧,昭和大哥。”
“咦……这样也行,去吧,上路了。”
“好咧,昭和大哥。”
周载仍是骑马打前,世郡车架在后,两旁骑乘都是周载犹为信任的亲兵干将,大抵都猜到子桑的身份,一路虽不言语,但也不曾有冲撞。
路上虽然军士时有交耳之声,不过都是暗暗低语,不敢喧哗作声,遇到农田小径亦是列队慢速行进,军秩甚为严格。
如此行至夜时,便到了向来以湿寒为名的卫州边外,冷风割面,甲生寒霜。
周载胡子黑色的胡子被冻得根根直立,像松针似的地往两边向炸,子桑看得直想笑:“难怪将军不留长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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