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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蕊半懂半不懂地想了半天,吱唔着说:“那当然是想出来走走,但是……”
话音未落,就被伯堃的欢呼声打断了,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要在草地上欢快地奔跑,亦蕊也不由笑了起来。
笑归笑,亦蕊听到了一阵轰鸣的马蹄声。
伯堃紧张地跑了回来,一把将她抱上马车,正待去牵马,以然来不及了。
亦蕊已然见到马队的身影,而为首的正是哥哥札合。
有了上次的经验,亦蕊知道被抓到的话,伯堃会经受怎样的折磨。
于是她大声呼叫起来:“快走,自己骑马走,我没事!”
伯堃也知情势危急,只得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先行逃走。
亦蕊下了马车,站在官道中央,伸开手臂,拦住马队。
还是被抓到了,亦蕊被关在祠堂里,大声背读着《女训》。
已被指婚了,这种事肯定不能大肆张扬,也不能将未来的新娘如何惩戒。
她已向阿玛保证,不再逃走。
求阿玛饶过刘伯堃,她只能做到这份上。
几个月的时间眨眼即过,
明日便是亦蕊大婚的日子,钦天监挑的吉时是寅时(凌晨三到五点),因此,从这日午后便开始梳洗打扮。
午膳时,娘亲便不住劝亦蕊多进些,基本到礼毕,即明日午时前(吉时不过午)不能再进食。
亦蕊虽年幼,却亦知明日进宫后,再无法长伴父母膝下孝敬。
特地做了一道自己拿手的桂花汤圆,奉给双亲。
费扬古老年得女,倍感伤怀,却仍板起面孔对女儿说道:“为父为官多年,长年在内廷行走,那些宫嫔争夺,暗箭明枪的事也见得多了。
你嫁予四阿哥后,当谨遵妇道,不要给乌拉那拉氏丢脸。”
说到最后一句,显然是想起私逃一事,费扬古不由脸上抽搐了一下,“以前的人、事都要忘掉。
嫁予皇子,要能人所不能,忍人所不忍,一昧宽容会丢了你自己和身边人的命。”
亦蕊听罢,郑重地跪下来,庄重地向父母磕了个头,说:“女儿省得。”
费扬古见女儿如此知礼懂事,濡沫之情涌上心头:“乖女儿,总算为你争得个嫡福晋,为父也只能做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入夜,月圆,清风中却夹杂着几抹燥意。
墙外那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柴房后的狗洞,是几天前发现的,并挖大了些。
钻了进去,偷偷向亦蕊地闺房溜去。
谁知,还未过花园,就被札合抓了个正着:“刘伯堃,你还敢来!”
刘伯堃不断挣扎着,却脱不掉手上困缚着地牛筋绳,他睁大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大声吼道:“我要见亦蕊!”
札合冷笑:“四阿哥嫡福晋闺名,岂是你这等小人可以叫的。
给我掌嘴!”
立刻,有人拿来一段戒尺,狠狠往刘伯堃脸上砸去。
足足打了八十来下,札合才喊停,狠狠地钳起刘伯堃的下巴,说:“别以为我吃过你妈的奶,就我不敢下手杀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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