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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德再次将玉佛陀取下,整个唐宅迅速陷入了沉寂,他站在唐宅大门前,久久无言。
按照他的习惯,每发现一个房间,他就会根据房间的作用,为房间取一个名字,书房,静室,浴室都是如此,可这第四个房间,他却是考虑了很久,都没定下来。
生死台,角斗场,试炼场,演武场。
这些似乎都不足以表达这第四个房间带给他的感受,可在这一刻,他站在唐宅门前,脑海中却冒出了一个名字——勇者之门。
没错,唯有勇者,方能直面生死,无惧惨淡人生。
也因为每一次站在那门前,他最需要的只有放手一搏的勇气。
定了名字,唐德依旧没有立刻离开庇护所,而是迈步走到了青色石碑处。
在这里,青色石碑后有一张不大的床铺,上面有叠放整齐的被褥,床头处则有一个衣柜,以及一方圆桌,圆桌上密密麻麻的放着诸如油灯,火石,食物等等杂物。
而距离床铺不远的角落里则堆放着一些木材和各种工具,那是唐德这段时间内一点点运送进来的,因为唐宅的自我恢复特性,他不得不将各种物品放置在宅子外。
可庇护所虽说不大,但放置在露天,也得承受风吹日晒,雨打霜落的侵袭,所以唐德就萌生了盖一间小木屋的想法,不过这建筑材料却只能从外界运来。
而黑色闪电的运力终究是有限的,唐德只能一点点的积累,每次带一点,一点点攒着,就那一堆木材已经耗了他不少时间。
快步走到床铺旁,唐德一个后仰,就躺在了床铺上,似是因为煞炁浓郁的缘故,被褥显得有些潮湿。
不过,唐德却也没有多管,他仰望星空,看那云卷云舒,身体极尽放松,他呼吸的频率渐渐契合了‘三十六口吞炁术’,却又控制了呼吸的缓急和汲取煞炁的量。
于是,在他鼻息吞吐间,有一丝丝煞炁如潺潺溪水,没入他的口鼻肺部,冰凉的气息从肺叶‘炸’开,化为四散的流光,进入他的血液,也振奋着他的精神。
这种细水长流的模式和平时的苦修截然不同,苦修时,必须通过大量的运动,在体内淤积热量,从而抵消阴煞之气的伤害。
而这种模式下,少量的煞炁自然就会被身体本身的热量分解,并不需要刻意的去运动锻炼。
以修行而言,这种温吞的方式自然没有什么好处,可卢教官却是极为推崇这种与细微处的体悟。
因为煞炁并不仅仅是单纯的用于洗涤血液和强健身体,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其本身也可以外放,具有一定的可塑性和攻击性。
而想要做到这种外放和塑造,第一步就是必须感悟其存在,了解其特性,并追寻简单的控制和移动。
好吧,这一段教程绝对是卢教官私自加入的,因为对着一群刚刚开始吞煞的学员而言,说什么体悟应用为时过早了。
当然,以卢教官上课时,想到什么吹什么的混乱逻辑,嗯,这些都可以原谅的。
或许对大部分学员而言,这些都是高山仰止的废话,但对唐德来说,却是如获至宝。
他是涤血境一重天,修行的是最完美的‘三十六空吞炁术’,在他没有意识到时,煞炁运行本该如此,可当卢教官给他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时,他就看到了不一样的天地。
丝丝屡屡的煞炁伴随着血液运转,唐德的精神与淼淼间专注一点,隐隐约约的,他仿佛能够藉由这一点煞炁感受到血液的流淌,又藉由血液的流淌感受到血管的脉络,行径的路途,甚至与心脏的搏动。
这是一种极为神奇的状态,仿佛是身体内的秘密向他缓缓展开,居然带给他一种‘今日方知我是我’的莫名感动。
他相信,当他能够以一点煞炁游走全身,辩观内外时,就有资格探寻身体内更深层次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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