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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就不知什么野山参,”
余厚竹沉声道,“你休要再拿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论今,疫病之方哪里需要那么名贵的药材了?你别想信口开河随便唬人。”
余庆一挑唇,完全没有被人当中戳穿心思的窘然,“厚竹叔这是说的哪里话,别人写的药方不需要,我写的就需要,天下医者万万千,总不能都是同一个师傅亲传,又都刚巧都不用贵重药材吧。”
“你今日就是不想给药是吧。”
余厚竹盯住余庆眼睛,说了这么久的话四五壶水都该烧开了,可出去的余祥连点儿动静都没有,所谓的茶水更是一滴未见,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两兄弟的意思?
余厚竹被心火烧的眼睛都微微发红,尤其余庆坐在他对面,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看似平静,实则暗藏阴鸷,嘴角上挑似笑非笑,讥讽至极。
秀儿觉得自己今日偷听了好些不该听的事,她只从余福口中听过他们的爹娘去世的事,但他未深讲,她也不想勾起他的伤心回忆而闭口没问,哪想今天他们谈话内容似乎就涉及了此事。
她看向余祥,刚好此时余祥也正在看她。
没等她先开口,余祥便小声辩解道,“我摸脉不准是因为我就从没好好认真学过,家里有个天才二哥,还有个凡事喜欢操心的大哥,我何苦还要揽技上身?姐姐可不许觉得我蠢笨,我就是没塌心去学。”
啊......秀儿这才想起余庆刚说过他摸脉十次五次不准的事,没想竟是真的,她还以为是余庆随口胡诌为了打发人呢。
“姐姐是不是在心里笑我呢?”
余祥捧着她的脸急问道。
看他焦急,秀儿的嘴角不自禁的开始上扬,她此时才发现余祥也有这样吃瘪的时候。
嘴角越翘越高,眉眼弯弯,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抬手捂住嘴,巧笑出声。
笑声不敢放大,压抑下反而让秀儿笑的更加乐不可支,余祥见她笑得如夏日繁花般灿烂,心也跟着愉快起来,展臂抱着她,俩人头靠在一起偷偷乐的枝花乱颤。
“咳......”
余寻松轻咳一声引起众人关注,他捋须道,“我们今日来不是为了讨论过去之事谁是谁非,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人的眼界还是要放长远些,你说是吧时年世侄?”
静盯余厚竹的余庆闻声把视线移到了余寻松的脸上,“过去的不论多久,只要还有人活着记得,那就不算过去,至于未来,谁又去过呢?总不能凭着一句空话,就把活人给绑死了。”
“你制的药终是要拿出来卖的,不过早一日晚一日罢了,”
余寻松继续道,“你这般守着藏着,与你有何好处?你既要卖,那些个花了钱的人不会感激你,没钱买的人咒死你,你把药先卖于我们,自然是我们替你挡了这风雨,你只管在背后行你的医治你的病,当你的济世大夫不好吗?”
“我到不知寻松叔还有这等心性,”
余庆悠悠叹了口气,“也难为您这般为我,可惜......药我是真的没有,您要真想要,我刚也说了,药单给您,备齐了我给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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