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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
正想开口说点儿什么,远去的马蹄声又近在咫尺。
亦泠扭头,见原本已经纵马走远的男子听见哭喊
()声又掉头回来了。
“哭什么哭?哭什么哭?给你自个儿哭丧呢?!
()”
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嚣张跋扈地看着老妇人,本少爷还没嫌你的臭鱼脏了我的马,你倒是哭上了!
?()?[()”
话说间,他一勒缰绳,马蹄儿又踹翻了一只桶。
“还王法,本少爷就是王法!”
老妇人见造势者如此猖獗,心知又是一位达官贵人家的少爷,也不敢骂了,只能哭着求饶。
“我竟不知,这上京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皇亲国戚,能修改大梁律法了。”
亦泠向来不爱招惹是非,但是见人如此欺负一个老妇人,实在是忍不住。
“不知阁下是哪位皇子,又是何时修订的大梁律法?”
男子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女子。
一眼看过来,当即被她的容貌惊得恍恍惚惚。
饶是见多了上京千姿百态的妍丽女子,也从未遇过这般缥缈如仙的。
又见她梳着妇人发髻,衣着却朴素,身旁也只跟了一个婢女,想来是上京某个普通商贾家里的夫人。
思及此,他倒没什么好顾忌的。
跋扈的神情陡然一变,男子翻身下马,嬉皮笑脸地朝亦泠行了一礼。
“在下不才,不是什么皇子,是当今内阁首辅的侄孙。”
看热闹的一听这身份,纷纷散去不敢多留,只剩谢府那些穿着常服的侍卫还在一旁。
而亦泠倒是愣住没有说话。
竟然是他?!
那可真是太巧了。
当初周老妇人寿辰,王兴怀与人赛马摔伤了腿,在家里养着,自然也没见过亦泠。
他此时只当亦泠是被他的身份震慑住了,忍不住靠近道:“不知夫人又是哪家府上的?”
想到这就是这阁老疼惜的侄孙,亦泠也不想与他起什么冲突。
闻到他身上那股脂粉味儿,亦泠掩着鼻嘴后退一步,说道:“你不必知道我是哪家府上的。
按照大梁律法,损坏了人家的生鱼当照价赔偿,如今又是冬日,老妇人想必免不了伤寒,请大夫的诊费和药材钱都该给足。”
“好说好说。”
王兴怀掏出一锭银子,往地上扔去,看也没看那老妇人一眼,反倒对着亦泠小声说,“可是夫人若不告诉我是哪家府上的,我夜里日思夜想,该上何处去寻夫人呀?”
“……你!”
亦泠活了两辈子,什么罪都遭过了,却从未被人当街如此羞辱过。
可她也知道,若是大庭广众与他争辩,自己一个女子,也得不了什么好处。
且眼下金簪要紧,待她回去了,有的是路子整治这个恶人。
于是亦泠虽气得脸颊涨红,也没多说,转头就往首饰坊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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