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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了口气,君惟明舒腿下地.向霍青一笑道:“师叔,你老好早。”
霍青呵呵低笑.道:“不早喽,小子。
太阳都升起老高啦。”
君惟明又活动了一下肢体,才道:“晨课做完了?师叔。”
霍青点点头,道:“做完了,顺便,我也把昨晚留下来的狼籍清理了一番,将几具尸体也掩埋了,年纪一大,就做这么点事也觉得有些累啦,哎,岁月,却是真个不饶人哪……”
君惟明抿抿唇,道:“师叔不要叹老,以老人家六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健朗却如四十许人。
但是,不管师叔如何壮实,这些琐碎之事,竟劳使师叔你老亲自动手处理,我这做弟子的心里真有些不安了……”
一挥手,霍青笑道:“好小子,一张狗嘴是越来越花巧啦,连捧带拍,就连我老人家这等久经世故,饱尝沧桑的角色也觉得心里甜滋滋,腻生生的,受用十分。
虽然,我知道你小子全是一片胡言!”
君惟明长揖到地,道:“弟子岂敢巧言讨好,师叔你老却千万别误解了弟子我这一片至善的孝心……”
枯干如橘皮的老脸上布满了一层又是欣慰、又是亲切、又是慈祥、又是和蔼的神色,霍青爱怜的道;“别扯了,小子,说真的你觉得身子可好了些?”
君惟明双臂举动数次,愉快的道:“何止好了些?简直已经全恢复原状了,我觉得现今劲道旋回激动,可以力劈九牛,生拆八马,一股浩荡之力,足能将五岳横推,三江拦阻!”
霍青吃吃大笑,道:“少吹大气,你也没看见昨夜你那付窝囊样子,被头散发,连一身衣衫也弄成了又脏又绉,活脱就和大牢里的囚犯没有两样!”
君惟明耸耸肩,道:“幸亏师叔老人家力挽狂澜,拯我于水火之中,救我于阴阳界上。
否则,弟子我只怕二十年后才得再成一条好汉了!”
说到这里,他又古怪的笑笑,道:“不过。
善恶有报,只看迟早,如今,弟子我的那付熊样子,也该轮到那些使我变成熊样子的朋友们尝上一尝了。”
霍青深沉的看着君惟明,缓缓的道:“小子,你准备今天‘见影’去?”
君惟明淡淡的道:“正是。”
略一沉吟,霍青又道:“就在洞里?”
点点头,君惟明无声的一笑:“难道还要替他们找块好风水地?”
霍青双手搓了搓,问:“用什么方法?”
君惟明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微微一笑,齿上的滋光闪耀着,映在冰洌的夜明珠光辉之下,看上去,活象两排锋利的刃口,他低沉的道:“师叔,‘铁卫府’处置叛逆者,有一种一定的法子,叫‘铁府劫’,你老可曾听过?”
霍青皱皱眉,有些迷惑的道:“‘铁府劫’?这是一种什么惩罚人的法子?”
君惟明唇角的细纹深陷下去,组合成一片残酷得令人寒栗的形色,仍然笑着——但那微笑却何其冰冷暴戾,他道:“你老莫急,到了时候。
你即可看个清楚.等一下,我会向你老要点东西应用!”
霍青摇摇头,道:“一定是种狠毒无比的酷刑了?”
君惟明踱了两步,似笑非笑的道:“当然.不会有请个大姑娘来全身按摩那般舒服。”
霍青啐了一声.沉重的道:“小子,我看……你就不要再出什么怪点子了,干脆一刀一个,爽脆利落,他们还不同样一个死字……”
君惟明冷冷笑了声,道:“一刀一个?师叔,不错,他们迟早也是一个‘死’字,但是,死的意义相同,方法却迥异。
有很偷快的死,也有极痛痛楚的死,那等恶人便须享用那种死法,换句话说,罪孽越深重者;他那‘死’字也就越发写得艰难。
现在,后面那四位即是如此了。”
霍青忙道:“小子,你听我说——”
君惟明摇摇手,续道:“恕弟子我无礼拦你老之言,师叔,杨陵与江七是犯的什么罪状?且容我一一道来……”
顿时,君惟明双目中煞电闪射,隐隐蕴有血光,他的面孔也在瞬息间幻映出一片青磷磷、白惨惨的可怖颜色,脸上的表情冷硬而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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