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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这话,他扭头走出去了。
当天晚上,呼天成召开了全村社员大会。
在会上,呼天成沉着脸说:“最近,不断有人给我反映,说有些户,竟然纵狗咬人!
三天前,咬了过路的一个挑担的;昨个儿,又咬了广德家的孙子,咬得腿上血糊糊的!
还有人说,这呼家堡简直成了狗的天下了!
(社员们大笑)啊?说天一塌黑,狗们汪汪汪乱叫,吓得妇女们夜里门儿都不敢出!
这像话吗?!
旧社会谁放狗咬人哪?地主老财才放狗咬人!
那是啥年月?现在是新社会了,还想当地主老财哩?嗯?!
啥叫新农村?!
一天到晚汪汪汪,这能叫新农村吗?!
喂那么多狗干什么?!”
讲到这里,呼天成伸手一指,说:“广德家,把孩子抱上来,让大家看看!”
立时,会场上乱纷纷地议论起来。
尤其是那些年轻媳妇们,一个个说:就是,就是。
天一黑,那狗出溜儿出溜儿乱窜,怪吓人的!
广德家女人因为孙子被墩子家的狗咬了,头天刚和墩子家媳妇吵了一架。
这会儿一听叫她呢,就气昂昂地抱着孙子走上前去,把孙子的腿高高地举起来:“看看,都看看!
狗嘴有毒呀!
硬撕掉俺孙子一块肉!
就那还说怨俺……”
孩子才五岁,腿是用纱布包着的,上边抹了红汞,看上去红乎乎一片!
说这话时,广德家女人还借机瞪了墩子媳妇一眼。
借此机会,呼天成高声宣布说:“现在,我宣布,从明天起,谁打狗,谁吃!
……可有一条,狗皮得给人家主家。”
轰一下,会场立时乱了。
呼天成一拍桌子,说:“嚷啥?乱喳喳个啥?!
不就是狗吗,还有啥舍不得的?谁舍不得给我站出来!”
听呼天成这么一说,会场上没人敢吭声了。
这时,呼天成又缓声说:“狗是畜生嘛,再咬伤了外人,那事就大了。
话说回来,有些户,喂的时间长了,一时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
那就这样吧,要是真有舍不得、下不了手的,统统交给老曹,让老曹去做。
老曹就是干这的,活儿做得好!”
老曹是极想立功的。
一听支书点到了他的名,马上跳了出来,看样子十分激动。
他个小,就一蹿一蹿地说:“我弄我弄,我会弄。
保证一家一张筒儿皮!”
老曹一说,会场上倒静了,人们都默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