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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政部长先生,已经计入死亡者名单的有二十三人,我们尚不知道还会从瓦砾中发现多少,至少有二十三人死亡,总理一面重复死亡人数,一面用右手手掌拍打着摊在桌子上的报纸;总理先生,社会传媒的看法基本一致,把罪行归咎于某个与白票人动乱有关的恐怖团体;首先,当着我的面,请你绝对不要再说白票人这个词,这只属个人喜好问题,没有别的意思,其次,给我解释一下你所说的基本一致的含义;意思是说只有两个例外,这两家小报不接受正在流行的说法,要求进行深入调查;有意思;总理先生,请看这家报纸提出的问题。

总理念出声来,我们要求知道是谁的命令;还有这一家,不像前者那样直接,但矛头指向相同,我们需要真相,无论它会伤害谁。

内政部长接着说,还不到令人惊恐的地步,我想我们不必担心,出现这类疑问甚至有益,这样他们反而不能再说什么这里尽是清一色的主子的声音;那么,你是说你不为二十三个或更多的人死亡担心;总理先生,这是已经估计到的风险;当初做的评估与眼下发生的事情相比差别太大了;这我承认,也可以这样认为;我们当初设想的是一个威力不太大,最多能造成一些恐慌的装置;很不幸,传达命令的链条出了点故障;我倒愿意相信这是唯一的原因;总理先生,请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向您保证,命令下达得完全正确;内政部长先生,你的话;我以名誉保证;好,以名誉保证;无论如何,我们应该知道会造成死亡;但是,不是二十三个;假如我们当初想到的是三个,死亡的人也不会比现在少,问题不在于数字;问题也在于数字;想要达到目的,必定要采取手段,请允许我提醒您这一点;这句话我已经听过多遍;这不是最后一遍,只不过下一遍也许不是从我嘴里听到;内政部长先生,立即任命一个调查委员会;总理先生,为了得出什么结论呢;先让委员会运作起来,其余的以后再说;很好;安排一下,向受害者,既包括死亡者也包括入院治疗者,向所有受害者的家庭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指示市政委员会负责尸体安葬事宜;在这一片混乱当中,我忘了向您报告,市政委员会主席辞职了;辞职了,为什么;更准确地说是放弃职务;对我来说,在此刻辞职与放弃职务没有差别,我问的是为什么;爆炸之后他立刻赶到车站,看到那里的场景,精神承受不住,崩溃了;没有任何人经受得住,我也经受不住,我想内政部长先生你也经受不住,因此,他这样突然离职一定另有原因;他认为政府在这一事件中负有责任,他不只暗示有这种怀疑,而且还公开表示出来;你认为是他把想法透露给了那两份报纸吗;非常坦率地说,总理先生,我认为不是,你看,虽然我愿意把过错推到他的头上;这个人现在可能在做什么呢;他的妻子是医院的医生;对,我认识她;在找到一份工作之前他不愁吃穿;但是;但是,总理先生,如果您有意的话,我将把他置于最严密的监视之下;不知道这个人的脑袋里进了什么魔鬼,我原先对他非常信任,他是忠诚的党员,有出色的从政经历,前途似锦;人的脑袋并不总是与他们生活的世界完全一致,有些人难以适应现实,从根本上说他们只是神经脆弱头脑糊涂的精灵,有时候熟练地使用语言为其怯懦辩解;我看你对这门学问很是精通,这方面的知识来自你的亲身经历吧;若果真如此,我还能得到现在担任的政府内政部长职务吗;我想不会,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有可能,我猜想,我们那些最优秀的酷刑专家们回到家里也亲吻儿女,他们当中说不定有人还在电影院里掉眼泪;内政部长也不例外,我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知道你是这样,我很欣慰。

总理慢慢翻着报纸,一张又一张地看报上刊登的照片,脸上露出既厌恶又忧虑的神情,他说,大概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罢免你;是的,总理先生,我很想知道原因;如果我那样做,人们就会想到以下两件事,二者必居其一,要么是不管你的过错性质和程度如何,我把你当作了这一事件的直接责任人,要么是以你未能预见到发生这类暴力事件的可能性以及抛弃首都让其听天由命为由,直接以不称职处罚你;我知道这里的游戏规则,已经估计到就是这两条理由;显然还有第三条,但可能性不大,不予考虑;什么理由;你公开披露本次事件的秘密;总理先生,您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任何年代,在世界上的任何国家,没有任何一个内政部长会张口说出其职业生涯中卑鄙,无耻,背叛和犯罪的行径,因此您尽管放心,在这件事上我也不是例外;假如将来人们知道了那颗炸弹是我们打发人放置的,就等于给那些投空白选票的人所需要的终极理由;总理先生,请原谅,我认为这样看问题有违逻辑;为什么;因为,请允许我这样说,这有违您思考问题惯有的严谨性;你解释一下;我是说,不论他们是不是知道,如果他们找到了理由,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有理由。

总理推开眼前的报纸,说,这一切使我想起了一个古老的故事,巫师的徒弟放出魔力,让它活动起来,却不懂得怎样控制它了;以您之见,总理先生,在这一事件中,谁是巫师的徒弟,是他们还是我们呢;恐怕两者都是,他们钻进了一条死胡同,不考虑后果;而我们紧随其后;的确是这样,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下一步怎么走;政府方面只能保持压力,显然,事件刚刚发生,在行动上不宜走得太远;而他们呢;如果我来到这里之前接到的最新情报无误的话,他们正在准备举行示威;他们企图得到什么呢,示威从来都是徒劳无功的,或者说,我们从来不批准他们举行;我估计只是抗议这起犯罪事件,至于内政部是否批准,这次他们甚至不会浪费时间提出申请;我们能不能摆脱这纷乱复杂的局面呢;总理先生,这不是巫师能解决的事,不论是巫师师父还是巫师徒弟,归根结底,像往常一样,总是更有力量的一方取胜;更有力量的一方会在最后一刻取胜,而我们的能力还不够,现在拥有的力量可能还不足以支撑到那个时候;总理先生,我有信心,一个有组织的国家不可能输掉这样的战役,否则就是世界末日了;或者是另一个世界的开始;总理先生,对这句话,我不知道应当如何理解;比如,不要到外面去说,总理抱有失败主义思想;我头脑里从不曾有这个念头;无所谓;总理先生谈的显然是理论问题;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工作了;总统告诉我,他有一个绝妙的想法;什么想法;他不想多做解释,我们只能静待事态发展;但愿有点用处;他是国家元首;这正是我想说的;随时向我通报情况;是,总理先生;再见;再见,总理先生。

内政部的情报准确无误,该市正在准备举行示威。

最后确定的死亡人数达到了三十四个。

不知道从哪里也不知道如何萌生了这样一个主意,并且马上被所有人接受,死者的尸体不能像正常死亡的人那样在公墓安葬,他们的坟墓应当千秋万代留在地铁站前面那个花园里。

但是,有些家庭持不同意见,当然为数不多,他们被视为右翼党政治主张的支持者,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一罪行是一个恐怖集团所为,据社会媒体断言,该集团与反对法治国家的阴谋有直接关系,于是拒绝把家中无辜死者的尸体交出来,他们当中已经有人高声叫喊说,这些人才是清白的,没有任何罪过,因为他们一生都是尊重自己并尊重他人的公民,因为他们生前和父母及祖父母一样投票,因为他们都是循规蹈矩的人,而现在却成了谋杀暴行的受害者和殉难者。

然后,也许为了不让这种缺乏公民团结意识的做法显得过分无礼,这些人换成另一种腔调,说他们家庭的墓地历史悠久,根深蒂固的家族传统是保持团结,这些死者像活着的时候一样,也要世世代代与家人在一起。

所以说,举行集体葬礼的不是三十四具尸体,而是二十七具。

即便如此,也应当承认这已经是个很可观的数目了。

一台巨大的机器出现在车站前面的花园里,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但肯定不是市政委员会派来的,正如我们所知,在内政部长签发必要的继任批示之前,市政委员会将一直处于无人领导的状态,我们刚才正在说,花园里出现了一台不知道谁派来的巨大的机器,被称为多用途挖掘机,它伸出多条手臂,活像个变形巨人,喘口气的工夫就能把一棵大树连根拔起,如果囿于传统坚持用镐和锹进行手工作业的掘墓人没有主动前来的话,它能在不到一次祷告的时间里挖好那二十七个墓穴。

这台机器到这里来是为了移走阻碍施工的几棵大树,然后平整地面,用压路机夯实,好像这里原本就是用来做墓地并安放死亡一样,接着,我们提到的那台机器又把刚才连根拔起的大树及其树荫一起移到别的地方。

袭击发生三天后,人们一早便开始聚集在街上。

他们默默地走着,表情凝重,许多人拿着白色旗子,所有人左臂都戴着白纱,丧葬礼仪专家们用不着来告诉我们,说应当是黑纱,因为象征丧事的颜色不能是白色,但我们知道,我国曾经以白色代表过哀悼,我们还知道中国人一向如此,这里就不用提日本人了,直到现在,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使用蓝色。

十一点钟,广场已经挤满了人,但听不到任何其他响动,只有人们的呼吸声,只有空气进出肺部产生的飒飒声,吸气,呼气,为这些活人的血液提供氧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直到突然间,我们还是不要把这句话说完为好,对于来到这里的幸存者们来说,这一时刻尚未到来。

放眼望去,无数白色花朵,大量的菊花,还有玫瑰花,百合花和马蹄莲,几朵晶莹剔透的白色荷花,人们会原谅数以千计的雏菊,每一朵中间都有一个小小的黑色花蕊。

死者的亲朋好友肩上抬着的一具具棺材排成一行,相互间隔二十步,缓缓走向墓穴,然后,在熟练的职业下葬人指导下,人们慢慢往下放绳子,棺材渐渐下沉,直到徐徐落在墓穴底部,发出沉闷的响声。

车站的废墟好像还散发着焦肉的气味。

不少人势必难以理解,一个如此感人肺腑的集体葬礼竟然没有得到遍布全国的各个宗教机构的关心,没有教士为死者祷告,剥夺了死者的灵魂必不可少的临终圣餐,剥夺了生者展现世界大同理念的机会,而这一理念也许有助于把误入歧途的民众带回羊圈。

他们可悲的缺席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就是各个教堂都害怕被怀疑是白色暴动的共犯,至少是政治策略上的潜在共犯,从而遭到严厉的对待。

同样,也不能不提到总理亲自打出的许多电话,电话的主要内容大同小异,如果你们的教堂不加思考地参加相关葬礼,政府将感到非常遗憾,虽然从教规来讲无可厚非,但参加上述活动会被视为或者在后果上被解释为对首都相当一部分民众的政治支持,甚至是意识形态上的支持,而这部分人顽固和系统地对抗合法合宪的民主当局。

因此,葬礼是纯世俗化的,并且办得简单质朴,但并不是说这里或那里的某些默默的个人祷告没有到达天庭,受到善意和亲切的欢迎。

墓穴尚未填埋,有一个人抢着要致辞,其意图无疑是好的,但当即遭到在场另一个人的反对,用不着什么致辞,这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痛苦,但所有人都同样伤心。

言简意赅,说得有理。

此外,即使是未能如愿的致辞者也这样想,他不可能对二十七位死者逐个颂扬一番,他们当中有男有女,还有尚未涉世的儿童。

关于那些不为人知的士兵,但愿他们生前使用的名字都及时得到应有的荣誉,很好,不过,就算我们达成了共识,也还有个问题,死者当中大部分人都难以辨认,两三个人的身份还有待确定,如果说他们还有什么愿望的话,那就是让他们得到安息。

那些喜欢追根究底的读者当然会关心我们讲述的前后顺序安排,希望知道为何没有做必不可少并且已经很常用的DNA测试,对此,我们只能诚实地回答,我们一无所知,不过请允许我们设想一下,如果那句众所周知并且常常被滥用的爱国主义套话,我们的死者极为普通,如果这句套话要在这里逐字套用,那就是说,这些死者,所有这些死者,都属于我们,那么我们就不应当认为仅仅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属于我们,因此,如果DNA分析法要考虑到诸多因素,尤其是非生物因素,那么,不论怎样努力从双螺旋结构中寻找,也只能肯定他们属于集体所有,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做什么DNA身份鉴定了。

所以,那个男人,也许是个女人,说得非常在理,他说,这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痛苦,但所有人都同样伤心,我们在前面已经把这句话记录下来了。

人们开始往墓穴填土,静静地把鲜花撒到里面,有理由痛哭的人们受到其他人的拥抱和安慰,可能后者刚才和前者同样伤心。

每个人,每个家庭的亲人都在这里,但不能确切地知道在哪里,或许是这个墓穴,或许是那个,最好是我们在所有的墓穴上痛哭,那位牧羊人说得对,尽管没人知道他从哪儿学到的这句话,为不认识的人痛哭是对其最大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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