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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上买来的红纸同样廉价,花汁调得过浓,看起来极艳极红,实际上轻轻一擦就会掉色。
夏青从未有这样一刻,大脑空白不知所措。
桂花油,胭脂香,楼观雪凑近时气息清冷似一捧雪,可唇与唇相触厮磨,研开的却是烟火红尘色。
这个吻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仿佛楼观雪真的就是突发奇想,凑过来给他上妆。
蜻蜓点水,一触即开。
夏青却是浑身过电般呆着,太过震惊以至于话都说不出来,浅褐色的眼眸缩成一点静静望着他,唇被染上色,显得脸色白得如纸。
夕阳如血,淡金色的橘光照过窗,照过梳妆台。
楼观雪眼眸漆黑深冷,沉沉如夜,万千情绪压在深深处。
楼观雪轻笑一声,出声道:“的确更适合。
嗯,要看一下涂完什么样子吗?”
夏青瞬间回神,喃喃出声:“你是不是有病……”
他心乱成麻,抬手碰了下唇,重重擦去,难以置信说:“楼观雪,你为了报复我,就用这种方式?!”
楼观雪盯着他几秒,意味不明笑了下,语气却很冷淡:“为了报复你?你觉得我这是报复?”
“……”
他根本不接他的茬转移话题。
夏青心情烦躁而茫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
靠,早知道今天就不折腾楼观雪了!
他一点都不想去看镜子里自己涂了口红是什么样,也一点不想和楼观雪再呆在一个房间!
外面倦鸟归林,渔舟唱晚,田野间的吆喝声惊醒了夏青。
他像是找到了理由,一下子转身,手搭上了窗打算跳窗走:“我饿了,我先去给自己煮点东西吃。”
只是他还没跳出去,楼观雪已经伸手,手指勾上了他系在腕上的缥碧发带。
轻轻一扯,发带便轻飘飘解落,物归原主。
而夏青的心也随着它轻飘飘落下,不断下沉。
楼观雪轻描淡写说:“你可以一直装傻充愣,我会给你时间的。”
夏青维持着要跳窗的姿势。
楼观雪:“不过别太久,听话,我不耐烦的样子你不会想看到的。”
“……”
再见!
夏青意气风发跳窗进来,火烧屁股跳窗而走。
活像个闯入大小姐春闺被赶出去的采花贼。
他从窗上跳下去的时候,刚好撞见篱笆外给他送水果来的村民。
村民见夏青神色匆忙翻窗跳出,嘴上还有胭脂色,愣了愣,马上暧昧地笑起来。
那促狭之色搞得夏青以为自己白日宣淫被人捉奸现场,哦,可能这人真是那么以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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