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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到过那件风衣在先前那间木屋的地上,似乎还被那两个抽烟喝酒打牌的鬼佬拿来垫坐了。
他转身向之前被囚禁的木屋方向走去。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迷彩绿的身影掩藏在对面房屋顶上。
那人占据高处视角,正伏趴在屋檐边举枪瞄着傅云淇和傅云濯。
而那姐弟俩依旧弯身贴着砖墙移动着,一点没察觉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猎物,只消那人的食指稍一用力。
周岩山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知道自己应该行动起来了。
然而“应该”
和“想”
的距离,有时是咫尺天涯的——他累了,只想安静地离开,失败者就该有失败者的样子。
周岩山站在屋舍之间的空地上,神色木然而冷淡,全然没有藏身的打算。
那人既然能看到傅家姐弟,自然不可能看不见他,但那人就是没有将枪口对准他。
虽已什么都不想思考,什么都不想再做,但大脑依旧不受控地开始搜索原因。
娄易还用得着他,或者叶方秋替他救了情,又或者忌惮周家。
无论何种原因,他再度成为那个“死道友不死贫道”
的人了。
周岩山想笑,却只扯动嘴角勾起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动起来吧,你得动起来了,否则傅家姐弟会死——周岩山对自己呢喃着,像大脑已失去对肢体的控制权,需要靠声音来驱动似的。
对面屋顶上的人似乎已锁定目标,他的背佝得更低了些,食指已紧紧扣在了扳机上。
来不及了——周岩山挪动脚步,转头想喊傅云淇。
“傅……”
“砰砰——”
两声接连响起的枪声打断了他沙哑的呼声,周岩山的手举在半空,手指在那枪声中猛地颤动一记,他宛如被烫到般急忙将手收回来。
周岩山怔怔望向傅云淇和傅云濯的方向,发现那边已经没有立着的人了。
目光移向地面,他看见两个人交叠着倒在一起。
这个山洞确实氧气稀薄,否则他此刻怎会感到如此窒息,所有氧气都避开他似的,完全喘不上气。
周岩山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撑在墙壁上,双目赤红地低头大口呼吸着,冷汗瞬间浸透衣背,凉意透过皮肤直抵心脏。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周岩山扶着墙剧烈地呕吐起来。
这几天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能吐出来的只有胃酸和水。
“不是告诉你前面左转第三间有药,还得我扶你过去啊?”
傅云淇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宛如天籁。
周岩山怔然抬头,一时恍惚,竟有些看不清眼前人的脸。
“好点没?我们得赶紧离开。”
她搀着他的手臂,另一手在他后背用力拍了拍,“你这是什么表情,见鬼了吗?”
“我来。”
傅云濯见不得他姐伺候别人,急忙抢过周岩山的手臂抗在自己肩头,并回头冲另一人点点头。
周岩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关池背对他们站在不远处,手中拎着一把枪,身形瘦削却站姿挺拔。
他戒备地侧头看着对面,确认附近没人后冲他们招招手,冷静地开口说道: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