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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酸涩和肿胀令眼皮沉重得渐渐合上。
我迷迷糊糊的做着各种各样的梦,每一个梦里都是沈剑锋,黑暗里他狠厉的双眸无时无刻不在。
那种被无数双敌视的眼睛窥视的感觉让我无限心悸。
我全身颤抖着,继续一阵阵地发着虚汗,嘴里喃喃自语,连自己都不知在呻吟什么。
被自己的状态吃了一惊,忙张大嘴巴想喊,却发现从喉咙管里只发出沙沙之声罢了。
意识朦胧中,屋子里好似有几个人影在来回晃动,有人不停的给我擦汗,还有人上前抱起我给我喂了几个药片,最后又帮我把被子盖好掖好,先后出了房门。
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脑子再度陷入一阵阵虚无的混沌不堪中,又犹如好多人拿着一面面大锣在我耳边不停的敲打喧哗,轰轰隆隆,嘤嘤嗡嗡,震得我头痛欲裂。
第二天醒来时窗外已大亮,我头脑清醒许多,唯独全身沉重如压着千斤石头,四肢明显浮肿,手指连弯曲的能力都没了。
对着体积陡然增长的身体,我心头漫过无穷无尽的悲凉。
从未遭受过任何伤害的心灵,在这具乌青满布的身体面前,终于抵忍不住,双手捧住脸不住的抽泣起来。
我开始了囚徒生活,窗外的世界隔绝了市区的繁华与热闹,空气清新,却将冷寂与束缚锁进了这个小房间。
每天会有人定时来送饭,衣食无忧。
只是我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二十多平米的房间,看到的天是六平米左右的窗格子。
房间里没有表没有时钟,从阳光明媚到日薄西山,暮霭沉沉,只有窗外的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在演绎着一天的时光。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只能看着窗外估摸着时间。
袁萱隔天会来看一次,一如既往的傲气与蔑视,不过安分守己不敢造次,大概是张景华事先吩咐过,要保我无损,门外又一直站着打手紧盯。
张景华是她的金主,她自不敢违拗。
不过过来看着我的寥落,抵消心中的不快和不平衡罢了。
我不知道张景华是如何与父亲谈判的。
父亲一旦收到传票,一定会不遗余力搜寻我,以我们家的势力,迟早会找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我信心满满。
我浑身骨节酸痛,怎么仰躺都不是滋味。
整夜失眠。
经常睁眼到天亮,这样的生活度日如年,教我如何能安睡。
白天精神颓靡,偶尔迷迷糊糊昏昏欲睡。
我曾想过自救,窗棱隔住了我与外面的世界,玻璃可以自由拉动,把微风放进来。
第一天我试着朝外面大喊,却发现沙哑的声音瞬间消失在无边的树林里,连个回声都弹不回来。
只能在对父亲的信念里一天天熬着。
失眠的时光里,我经常坐在落地窗前,漫看着窗外靠山的树林。
房间门口有两个壮实的打手日夜盯着,某天拉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把旁多了一把锁。
我微微一震,却不再惊惧。
从外面锁上,便可撤掉人手,不必担心我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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