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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子到婢女,人人各换了身男装。
眼见着姝黛披上银白色的云锦常袍,青丝高束,朱唇玉面,转头便成了个俊俏儿郎。
温蕾不由盯着她胸襟紧束的白绸,唏嘘道:“也还好你瘦些,若换成稍微胖点儿的,这都箍不住了,还装什么男儿?”
说得姝黛脸红,本就箍得喘气憋闷了,她把斜襟理了理,嗔怪道:“贫嘴,换身衣裳就听你唠叨数次,再唠叨就脱下不去了!”
嘴上如此说,人却也不窘,她对妍姿媚态并无羞耻,美就是了,又如何,给自己看的。
脸红只是因为一刹那,眼前蓦然想起在酒楼里,被某个六品职官闯进水房撞见的窘迫罢。
“哧哧,”
络雪低声笑。
她们小姐可会长了,妖姣的小腰,丰盈酥峰,紧翘的美臀,真真是个尤物。
她十岁开始伺候小姐,只见小姐从十三岁开始,身段年年一副模样。
可是就这样,都不知道为何赵家公子还要找个不上台面的通房,除了会使小心机,哪样比得上自家小姐又娇又贵的皮毛?
几人大大咧咧去了凌霄阁。
坐在二楼靠栏杆边的位置,正好能望见底下圆台上弹琴起舞的伎人。
小圆桌摆了蜂蜜红茶,几碟水果点心和烤串,还有她们适才在街市买的小食。
温蕾只顾盯着斜对面雅座上的江禹衍,江禹衍今岁十七,还在国子监上学,与黛儿表姐同龄。
生得白皙清隽,道骨清风的,用她的话说,就是风吹就能倒。
结果呢,只见他与他二哥还有五王爷,不仅叫了伺酒美人,还点了抚曲的名伎,看得她直气闷。
那边江禹衍忽地也看到姝黛和温蕾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只见姝黛发束玉冠、少年郎俊美无双,还不断与温家泰斗小姐笑盈盈说话。
看得他心底就跟猫爪子在挠。
温蕾奚落他风吹能倒,他便给温蕾起了绰号叫“泰斗”
。
他捺下一口气,接过伎女递来的茶饮,俊逸脸庞盛开惬意的浅笑。
温蕾顿时越发地对姝黛热乎了,拿起一串烤肉说:“这家凌霄阁不仅倌儿们长得好看,吃得也够美味,尤其烤肉更是一大招牌,你尝尝。”
姝黛正欲答话,面前一阵风掠过去,听见几个醉酒的男人说道:“今日十五,晚些时候带你到一处好地儿,还有节目。
萧大人不必急着回去,先找间房躺会,这酒咱也喝了多日了,该带你去开开眼界。”
“好说,好说。”
只觉风里有几许味道熟悉,让姝黛想起了那日温询酒后回府的衣袂,合欢掺和着淫羊藿的气味。
可凌霄阁既是清馆,何以有促人催-情-动欲的药酒?
忽闻“嗒”
地轻响,姝黛低头一看,不知谁过去时掉落了一枚宫绦玉佩,那是朝廷配备刻印的。
她便顺势捡起来搁在桌边,只等小二来了交给他,自去寻找失主。
姝黛接过温蕾递的烤串来,刺绣云锦的袖摆下滑,露出一截藕断般的手腕,正好落入了那边江二哥江禹川和五王爷凌琋的眼中。
笑看世间万态,一心只求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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