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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慎如不知道自己大哥这些想法,只是略呆滞地呼吸了一会儿,涩声说道:“是他们陷害的,故意添了我的名字。
或许是要陷害家里人罢?这其中的缘故,我才刚回来,也不能够知道。”
徐若云半信半疑,犹豫问道:“可是卢尚书——他手里有证据,又怎么说?”
徐慎如声气微哽:“这是谋反的大罪,卢尚书若想抓我,当然要做全套的假。”
徐若云又沉默了。
徐慎如的声音低哑颤抖,但他没停下来,虚弱且连贯地往下继续道:“大哥若问我,他们说的、问的,那些逆贼,我一个也不认识。”
这是最深处一间囚室,与别的地方隔绝,周遭是一片死寂,因此哪怕徐慎如说话时轻声细语,落在旁人耳中也清晰至极。
听到他说这句话,连同监的犯人都在僵卧里睁开了眼。
那人挪动一子,目光瞥着面前正在切切交谈的一对兄弟,用那两人清晰可闻的音量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喃喃自语道:“贪生怕死的东西。”
徐若云猜想他说的是徐慎如,却觉得连自己都被冒犯了。
但徐慎如只是自若地回头看了一眼,像看笑话似的轻嗤道:“我狱中几天见得多了。
慷慨陈词,死得痛快些,就觉得跟清流一样,能自矜名节了。”
他又看徐若云,有些茫然似的问他:“大哥说他们好笑么?”
徐若云一时没答。
他带点怀疑地看那人一眼又看看徐慎如,似在思索。
徐慎如见状,停下来缓了一口气,对徐若云轻声说道:“不瞒大哥,我有时候也想,不如随便招认了。
还能死得容易,少受些折磨。”
徐若云被刺痛了,木呆呆盯着他,只听他说道:“总归是死,至少不用……不用在这里煎熬。”
四目相对,这二十五岁年轻人的眼里露出不加掩饰的、汩汩流泻的痛苦。
泪从他憔悴惨淡的面上滚落,衬得整个人格外狼狈孤弱,而徐慎如似乎并不想掩饰,只把自己的惨状坦然地展露给徐若云看。
他恳切地说道:“大哥看看我……我真不愿意再忍受下去了。”
徐若云只能长长地叹气:“怎么会这样。”
徐慎如从他大哥脸上挪开目光。
他有一瞬间像是疲惫得再说不出话,但最终又勉强地开口了:“可是我不甘心。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或许还会牵连大哥,你会怪我么?我怕大哥怪我低头得太轻易。
我也想,我死了,以家里的身份,只不管我了,划得开一点,陛下也许不会对父亲和祖父怎样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