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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此感到痛苦,对自己失望,但这不是你的错。”
江鹭:“你觉得我软弱吗?”
姜循:“我觉得你很了不起。
人生一世,各有所执
所念。
我是被迫卷入此局,你却是主动入局。
凉城所有人都应该感谢你。
人这一世,不平者多,怨愤者多,自我主动的放逐与奉献却常让人难以理解。
我想这天下再没有第二人比你做的更好,比你更厉害了。”
江鹭:“你将我追捧得太过了。”
……说明她所谋甚大。
江鹭侧过脸,目光穿过姜循肩头,望向外面的烟雨天。
他若有所思,唇角甚至噙着一抹轻快的笑:“这几日,我每夜都在做梦,梦到三年前那一夜。”
姜循心紧。
江鹭温声:“就像我这几年无数次梦到的那样。
灯火如昼,满堂华光,却有大火从中起,将那些欢喜着的故人烧死。
他们脸上欢喜的表情定格,被火吞没——那是‘神仙醉’的药效。
“我以前一直很难过。
他们到死都不知道‘神仙醉’的事,他们可能还在自责,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明白了一切却无能为力。
“这几年的梦境,我一次次回顾,无法面对他们的目光,眼睁睁看着火烧掉他们。
但是最近几日,我梦到他们在火中朝我举起酒樽,朝我告别,朝我露出笑容,跟我说‘来世再会’。
“我不知道这是上天当真有灵,英灵与我一一告别;还是我终于原谅自己,愿意放过那一夜了。”
姜循听得心疼。
她倾身,将他抱入怀中。
江鹭俯着脸,脸埋在她颈间。
他呼吸清浅,她的拥抱让他放松。
而江鹭在这时,听到姜循幽微的、似怕惊动他的声音:“可是阿鹭,凉城的事没有得到完全解决啊。
你用舆情逼着东京,让东京不敢动凉城只敢在你身上花费精力,可万一东京的君主是个疯子,是无法用舆情道德约束的人,那你怎么办?”
江鹭抬头。
他睫毛擦过她玉颈。
他呼吸很轻很凉,姜循知道他在听,她便继续说下去:“我和郡主来西北的一路上,看到百姓们过得并没有很好。
我们眼中不配为君的人已经死了,可是百姓们为什么还是被逼上山,做盗做贼?
“我爹剑走偏锋,真正得势后一直在花精力对付我对付你,根本没空实现他的抱负。
天下对他来说是什么,子民对他来说是什么?
“我们目光离开凉城,放到整个天下——大家过得并不好,甚至越来越糟。
难道新的君主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吗?我们都了解长乐公主的,她年少稚嫩,长在深宫,绝不是大恶之人。
两大强势权臣对峙,她难以分清谁对谁错,看不清前路。
她太年少了——她斗不过我爹和叶白。”
江鹭慢慢朝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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