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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像新娘亲眷,倒像是仆人……”
“风俗是很灵活的,有的新郎新娘家中没有兄弟姐妹,族中也没有合适的人选,难道要为了所谓的婚俗耽误终身?”
景昀解释道,“事实上,许多人家人口不旺,但随车的人少了又显得不够排场,为了给自家儿女撑场面,就挑选家中奴仆臣僚来随车,我记得以前还衍生出了相关的租人生意,有的人牙子会趁着年景不好,买些高挑端正的人,将他们租给即将成婚的夫妇用来撑场面随车,还挺贵。”
“哇!”
慕容灼惊讶道,“还可以这样……出事了?!”
伴随着下方传来的一声重而沉闷的响声,慕容灼声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下方街道两边嘈杂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中饱含惊恐和愕然,望着栽倒在道路中间的那个人。
“死了?!”
婚车左前方,那位随车的年轻人忽然脚下踉跄,一头栽倒在地。
偏偏他走在车前,驾车的人来不及立刻勒马,又往前冲了两步,婚车一侧的车轮从年轻人双腿上碾过,整辆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路边看热闹的人也好,随车的亲眷护卫也罢,刹那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唯有车内新娘意识到不对,掀开车帘,顿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大哥!”
新娘子那声叫喊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死寂轰然化为极致的嘈杂,随车的亲眷护卫一窝蜂涌上,街道两边的人们还嫌自己看得不够清楚,于是纷纷热情地跟着围上去。
有人忙着叫大夫,有人不咸不淡悄悄议论,还有人尝试着挪动婚车。
一时间干什么的都有,场面混乱至极。
“死人了死人了!”
“医馆呢医馆呢医馆在哪里?”
“这大喜日子真不吉利呀。”
慕容灼简直惊呆了。
车上,新娘子一把扯掉了朱红的幂篱,不顾自己身上的嫁衣和满头珠翠,踉踉跄跄扑下车去:“大哥!
大哥你怎么样了!”
慕容灼在客栈二楼窗边看得着急:“哎呀这些人怎么回事,现在伤势都不明确,不能动他,凡人经不住瞎折腾,还不如等医馆的大夫过来呢。”
新娘子下了车,护卫连忙把车合力抬起来,其他人立刻从车轮下把昏过去的新娘兄长拖了出来。
只见这位‘兄长’看面相还年轻,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
满头满脸都是血,一条腿不自然地伸着,应该是方才车轮碾压所致。
慕容灼一手拢着衣襟,半个身子都快探出窗口去了:“怎么回事,这人是怎么突然就倒下去了?”
慕容灼想象力实在丰富,已经从大喜之日新娘兄长倒地联想到了诸多家族倾轧对手谋害的阴谋故事,下方的新娘子已经镇定下来,她在众目睽睽下从兄长袖中翻出取出包好的一丸药,令两个丫鬟掰开兄长的嘴,硬生生把药塞进了嘴里。
“她兄长这是有病啊!”
慕容灼忍不住说。
这句‘有病’倒确实是实话实说,而非慕容灼出言不逊。
毕竟新娘从兄长袖子里掏出药的动作太熟练了,仿佛她兄长经常犯病。
眼看不远处医馆的大夫已经匆匆赶来,身后两个学徒抬着张空门板紧追在后:“让一让让一让!”
围堵着的所有人立刻各自往两边让开,让出了一条路,护卫们把满头是血的年轻人抬上门板,一路小跑地送往医馆去了。
“……等等!”
慕容灼眼看新娘提着嫁衣裙摆跟着门板小跑离去,护卫和丫鬟全匆匆忙忙跟上,婚车居然被空荡荡丢在了一边。
一时间茫然,“新娘怎么跑了?婚不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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