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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道画的。”
张惟昭拱手为礼道。
“这个天女虽然没有刚刚那个嫦娥细致,有几处的衣褶都没有描画清楚。
但是人的面目和表情画得异样得好,眼睛很有神采,有种自在逍遥的气韵。
你现在年龄还小,若多加磨炼,以后可成大家。
只是,你到底是医生,还是画者?”
说着双目有神的看着张惟昭。
“我以行医为业。
画画是我的爱好。”
张惟昭答道。
她发现皇帝平素在面对其他事情的时候,总有一种轻微的不耐烦在里面,唯独谈起绘画的时候,脸上些微的颓废之气一扫而光,眼神里有种熠熠的神采。
看皇帝很认真的问她,张惟昭回答的态度也很认真。
“哦,如此甚好。
我们差不多,我以天下为业,画画也是我的爱好。”
陈见浚说道。
听了这话,众人皆笑了起来。
“不过”
,陈见浚又自嘲:“也有御史说,画画才是我的主业,当皇帝只是我的副业而已。
我当画匠比当皇帝在行多了。”
大炎的言官很厉害,批评起皇帝来不是一般的毒舌。
当然这也是因为大炎有着鼓励言官发言的制度,才会形成这样的局面。
太后轻轻皱了皱眉。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于皇后就已经开口道:“那是因为皇帝一向胸怀宽广,他们才什么样的话都敢说。
有些人固然是直言敢谏,也有人不过是故作偏激之语,以博得耿直的虚名罢了。”
陈见浚听了淡淡地道:“皇后说的是。”
便又去和太后说笑去了。
于皇后受了冷落,表情却仍是很安闲,平静地坐在旁边看皇帝和太后聊天。
太后又把陈祐琮叫到近旁,跟皇帝说太子近日进益不小,自己心中感到十分宽慰等语。
皇帝温言鼓励了太子几句。
陈祐琮低头受教。
如此,整个场面看起来也算是祥和安乐。
但张惟昭敏锐地发现,从陈见浚进殿,陈祐琮自觉往后站,成为沉默背景板,除非被问到,否则不会主动说过什么话。
张惟昭觉得,这与其说是陈祐琮对父亲畏惧,不如说是他对父亲退让。
他一开口说话,殿中的女人们,尤其是太后,就会把关注的目光都投向他,而陈见浚似乎很不喜欢看到这种情形。
陈见浚对陈祐琮,没有多少温柔关爱的慈父心肠。
倒不是说陈见浚有多么不待见这个儿子,而是说,他内心没有那种做父亲的自觉。
虽然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说,他早就是个成年男子,但心性上却更像是个少年。
所以,儿子对于他来说,更多意味着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迟早有一天,会拿走属于他的一切。
而不是像那种心性成熟的父亲,会从内心感谢儿子延续了自己的生命,乐意把自己的一切由上而下交给儿子传承。
相反地,陈祐琮才是更稳健的那个。